一路在太监宫女的陪同下,陈秀踏入了门厅偌大的国子监,一些朗朗读书声传出,有男有女。!7!6\k+s′./n¨e?t\
陈秀老远就见书堂里一身着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老者,两鬓斑白,但面色红润,声如洪钟。
这便是大通第一权臣,张正中,两位托孤顾命大臣之一,为人刚正,手段高明。
能在皇帝驾崩,朝纲被皇后把持后,依然能分庭抗礼。
这种有能力的人,一定要用起来,所以陈秀打算好好在这人面前表现一番,改变他对太子顽劣的印象,毕竟他是破局的关键。
“老师!本太子来了。”
陈秀踏进去,读书声断了,座位上的王公子弟纷纷闷笑。
张正中拿起黑色戒尺,不怒自威地过来。
“殿下,已日上三竿,你怎才来?”
陈秀躬身伸出手来,有些担心被识破,但看张正中的样子,目前毫无破绽。
毕竟这几个月来,柳云娇可是想尽一切法子调教,让原本无名无姓的奴隶,变得和太子异常相似。
啪啪啪。
陈秀挨了戒尺,哄笑声起。
“皇兄,你老迟到,这样每次影响大家读书性情。”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陈秀看过去,那是陈秀的二弟,陈望。
虽然这陈望目前来说不构成威胁,可陈望是容皇后的心头肉,嘴巴甜又听话。?k~s¨j/x¢s!.,c′o*m*
“是啊,皇弟,为兄该罚。”
张正中一愣,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角落里一粉嫩可爱的小丫头,美目灵动轻盈地盯着陈秀。
张正中怒道。
“殿下自知该罚,就该以身作则,为皇弟妹们做个表率。”
嚷嚷声四起,陈秀褪下蟒袍,露出臂膀道。
“请老师责罚!”
张正中奇怪的盯着陈秀,拿了一旁的藤条,毫不客气地打了上去,不到几下,肩头的细绢已渗血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陈秀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咧嘴,疼确实是疼,不过得忍着。
毕竟这太子这五年来太过胡作非为了,欺负王公贵族,调戏宫女,甚至是老爹的嫔妃。
“知错否?”
“本太子知错了,老师!以后必定好好读书,听老师教诲。”
靠,这老头下手真狠啊!
张正中心里泛起疑惑,这太子今日有些不同。
几名御医急忙过来,给陈秀上止血药,角落里的小丫头看得目瞪口呆。
四目相对,小丫头惊恐低头,眼神闪躲,看起来害怕极了。
陈秀觉得奇怪,开始读书后,张正中说起了国事,言语间透着一股无力。
“咱们大通自那一战后,自上而下一片哀嚎,我辈当隐忍,发愤图强。+w.a*n^b~e¨n?.^o*r+g.”
“老师,那蛮狄有何惧?先前不过是大意罢了,只需举国征募,谋定好战术,定可一举击溃。”
陈望一句话,支持的嚷嚷声四起。
陈秀却笑着,这群天真的王公子弟,真把打仗当儿戏,他轻笑一声。
“殿下,有何见解?”
“老师,本太子以为那蛮狄虽有万千勇,却无德,无智,无道。”
“大肆劫掠边关百姓是为无德,大肆侵吞其他部族,是为无智,只逞勇斗狠,而不知进退,是为无道!”
陈秀说完。
陈望嘲讽道。
“皇兄,你这可就说得不对了,有实力不是应该的么?”
哈哈声四起,陈秀默不作声。
张正中眼神一亮,顿觉这太子好似脱胎换骨,可他依然默不作声。
“是啊,皇弟,就好像我是当朝太子,而你只是二皇子,这大位只得我来继承。毕竟本太子比你有实力。”
“肃静!”
张正中发话后,继续开始教学,讲到了改革之事,声音愈发哀愁。
“老夫自十多年前便希望励精图治,隐忍而发,可惜做事不成,反而背了骂名。”
陈望微微一笑道。
“老师,他们不过是妒忌罢了,别理他们。”
张正中脸色微怒。
此时陈秀说道。
“老师,本太子以为,只有做事者,才会遭人口诛笔伐,毕竟天下人都看着呢,无论做何都有得说!”
“不做事循规蹈矩者,反而落得自在。”
张正中心头一颤,顿时感觉心间酸楚,他和善地盯着太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