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近,我去!”
“知道了,马上!”
杜明刚说完,立刻就有人应喝一声跑走了。
杜明这下也不理会这群人了,将盆里的水倒去菜地里。
一转头却见沈安正抬着小脑袋,一脸迷茫又感激地看着他,杜明顿时心都软了。
他抬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行了,伯伯也没批评你的意思。放心吧,你爷爷会没事的。”
沈安点点头:
“杜明伯伯,谢谢你。”
温游哥哥说,除了感情,便是利益。
那是不是也就代表着,除了利益,就是感情。
杜明伯伯帮他,又没有利益。
所以,是因为感情吗?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温游。
温游正站在一边接受大队长的批评:
“他是孩子,可你是个大人了。你不知道找个人喊我吗?”
温游缓声:
“不是有人将您喊来了吗?”
杜明:……
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游找人喊他了吗?
没有!
那他来了吗?
来了!
所以,这事儿该怎么算?
他有些气闷:
“那能一样吗?你不让人通知我,这就是你的错误!”
温游点头,认错:
“是我错了。”
杜明:!!!
这就认错了?
这让他准备的一大段话该怎么说?
憋了一会儿,杜明也只能扔下一句“知错就好”,将盆里的水倒进菜地,转身进了屋子。
吴有才家离羊棚并不算远。
他来的时候,提着一桶水,往屋子里一放,抹一把汗,还不忘说:
“大队长,我兄弟也打了一桶,在后边呢,马上就来。”
杜明点点头:
“行,谢谢你俩了。”
“嗨!这点儿事儿,不用客气。”
杜明抬着桶,往盆里倒了水,正要涮帕子,沈安己经跑了进来:
“大队长,我来吧。我可以照顾爷爷的。”
杜明看了看这个才刚长到自己腰间的小家伙,想了想,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他:
“行!你来!”
沈安用力点头,接过帕子,认真地涮洗帕子,给爷爷降温。
他板着小脸的样子,那么认真,却让人看得心里酸酸的。
杜明心里叹口气,问他:
“你爷爷是什么时候病的?”
“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爷爷脸色好像就不太好。爷爷说他没事,我担心爷爷,就去放羊了。等我回来,爷爷说累了,吃了饭就睡觉了。今天早上起来,我喊了爷爷好几声,爷爷都不答应。我才发现爷爷额头好烫好烫。”
想起今天早上喊爷爷时的害怕,沈安吸了吸鼻子,努力将酸酸的感觉压了下去。
上次,他喊爹和娘,他们没应,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爹娘了。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死亡是什么。
今天早上,爷爷一首没回应,他心里好慌好慌。
他怕爷爷会和爹娘一样,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