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骗局,但她无法说服固执的林金娜。想着头脑简单的姐姐一定会被骗,珍妮娜决定跟姐姐一起去,真遇到什么事,也能保护姐姐。
可她还是天真了。到了李槐的手上,她们都是待宰的羔羊。林金娜很会来事,是早期布隆迪蕾迪最受欢迎的女人。珍妮娜回忆起来,那时反而是林金娜保护了她,让她没有立即受到恶毒男人的摧残。这样的姐姐,不久后去世了。海姝瞳孔轻轻一缩。珍妮娜说,布隆迪蕾迪给女人们分了级别,她和林金娜不在同一个级别,平时也不被允许住在一起。所以她是在林金娜去世后一个多月,才知道姐姐已经没了,被一个男人给弄死了。她去找李槐,找布隆迪蕾迪的其他话事人,发了疯似的咆哮,可是没有用,一个没有户口的外国女人,还是非法入境来出卖自己的外国女人,死了就死了,谁会为林金娜讨回公道?她被李槐威胁了一顿,李槐说,如果她继续闹下去,就让她“下去”见林金娜。她想要知道害死姐姐的是谁,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开始走上了林金娜的路,接待那些可怕的男人,感受林金娜曾经感受过的身心创伤。珍妮娜身上的伤来自十多个不同的人,给与她致命一击的是张典治。因为她发现张典治最可能是害死林金娜的人,可是她没有证据。她灌醉了张典治,想要引诱张典治承认,可她刚一问出口,张典治就暴怒失控。珍妮娜颤抖着抚摸自己毁容的脸,“他们都是恶魔。”海姝说:“张典治真是凶手?”珍妮娜却摇头,“不是,李槐告诉我不是。”“那是谁?”“我不知道。”海姝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可以向李槐要到答案。李槐此前在车上的反应是否正是因为死去的林金娜?他说出珍妮娜的瞬间,忘了还有林金娜,而警察一旦与珍妮娜对话,极有可能得知林金娜的存在。珍妮娜虽然被伤害,但还活着,而有人死去,性质顿时就变了。海姝正欲说几句安抚的话,忽然发现珍妮娜正小心地观察着她,她擡眸的瞬间,珍妮娜立即收回视线。“你是不是还有话想对我说?”海姝问。珍妮娜摇摇头,但在海姝做出离开的样子时,她局促地说:“你们,是为什么找到我?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海姝说:“不是说过吗,我们正在查的案子,张典治是个关键人物。”珍妮娜显得更加紧张——尽管海姝很难立即判断她的紧张从何而来,“是,是什么案子呢?”海姝注视珍妮娜片刻,一边捕捉她的反应一边说:“我们在找一个叫赵雨梦的女人,她是张典治公司里的模特,现在她失踪了。”珍妮娜似乎顿住了呼吸,眼睑不由自主地撑大。海姝趁势问:“你知道赵雨梦?”珍妮娜张了几下嘴,“不,不认识。”她像是害怕海姝不相信似的,又重复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海姝点点头,离开库房。李槐和张典治一前一后被带到市局,两人在审讯室外面的走廊上还打了个照面。张典治起初没认出李槐来,还在对警察骂骂咧咧,问凭什么又把他带来,警察是不是一天到晚找不到事干?而认出李槐的那一刻,张典治触电般的弹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你”。李槐显然比他更加恼火,卖外国女人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槐自认为金盆洗手成功,在东南亚避了那么久风头,终于敢回国,没想到就因为张典治被警察盯住,陈年往事被挖出来,这没个几年怕是在牢里出不来了。海姝先问了几个布隆迪蕾迪当年制作假合同、假身份帮助东欧女人非法入境的问题、公司在灰涌市运作的问题。李槐都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并说他也只是个拿钱办事了,真正的老大早就出境了,不会再回来。海姝核实萨兰卡、珍妮娜的遭遇,李槐也烦躁地承认了。但当海姝提到林金娜,李槐顿时坐直,片刻后抓了两下头发,“她还是给你说了啊。”海姝问:“林金娜真的死了?”李槐不答。海姝又问:“是谁?”李槐还是不肯说。海姝说:“你要是跟你老大一样躲在东南亚,我可能奈何不了你。你这都回来了,不会还以为给嘴巴上了拉链,就万事大吉了吧?”李槐不断在审讯椅上扭动,“你让我想想。”海姝干脆地站起来,“行,你好好想。我也懒得跟你浪费时间,隔壁还有个张典治。”听到张典治的名字,李槐更加烦躁了。张典治不停抖腿,而他面前的刑警只是看着他,不问任何问题,似乎是等着其他警察来。他以为这次警方又要找他问赵雨梦水依婷,但肯定不是,李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