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
苏沐晴?
顾双双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歪着头,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苏沐晴?没印象。南州排得上号的家族,赵、孙、周、慕容、王……还有些二三流的,没听说有姓苏的特别出挑。你打听她做什么?是你什么人?……女朋友?”
问到最后一句时,顾双双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警觉和……不易察觉的探究。
凌轩心里暗道不好,这女人的首觉太可怕了!他赶紧摆手,脸上露出一个“你想多了”的表情。
“不认识,不认识。就是一个长辈交待,说她可能在港中省这边,处理点旧事。既然顾小姐没听过,那估计是我记错了,或者人根本不在南州。”
他这番解释漏洞不少,但意在表明“与我无关”。
顾双双狐疑地审视了他几眼,眼神闪烁,最终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
凌轩生怕她再问东问西,赶紧换了个话题,脸上也适时露出几分好奇。
“说起来,顾小姐,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狠角色?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派杀手要你的命,连‘蚀心腐骨散’这种歹毒玩意儿都用上了?”
这问题一出,顾双双脸上的所有表情,笑容、戏谑、探究,瞬间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黯淡,和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
她沉默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眼神。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从刚才的暧昧拉扯,变得有些沉重和压抑。
就在凌轩开始有些后悔挑起这个话题时,顾双双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疲惫,和……一丝若隐若现的恨意。
“大概……是我某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吧。”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透着一股子寒意。
看着顾双双那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以及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与她平日强势外表截然不同的脆弱,凌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心疼,又种说不清的滋味。
豪门恩怨?骨肉相残?这个外表风情万种、行事霸道的女人,原来心底也藏着这样的伤痛和无奈。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同病相怜的感触,又或许是被她此刻流露出的那点脆弱所触动,凌轩忽然有了一种倾诉的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顾双双,语气也变得真诚了许多。
“其实……我刚才跟你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顾双双抬起低垂的眼帘,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我确实……也算是个弃儿。”凌轩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望向了很遥远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就被扔给了一个老道士。后来,那老道士就成了我爷爷。是他把我拉扯大,也是他教了我这点微末医术。我这次来南州,除了想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一丝掩不住的苦涩。
“挺可笑的吧?我连他们是谁,长什么样,甚至……是死是活,都一无所知。”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外人,如此坦诚地吐露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和伤疤。
顾双双静静地听着,有惊讶,有同情,渐渐地,又多了一丝……心疼。
难怪。难怪他身上总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原来,他也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过去。
“你想找到他们?”顾双双看着凌轩,眼神变得格外认真。
凌轩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但,总想当面问个明白。”
顾双双沉默了片刻。
随即,她脸上重新绽开一个笑容,明艳依旧,少了那些试探和算计,多了几分真诚。
“小轩轩,你的事,就是姐姐我的事!”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凌轩的肩膀。
“我在南州虽然比不上那几家顶尖的,但这点打探消息的门路还是有的。不就是找父母嘛,小意思!有姐姐我在,保证帮你把他们都找出来!”
他知道,顾双双这番话,是真心的。
这个女人,虽然行事风格霸道了点,还总喜欢撩拨人,但骨子里,似乎……并不算坏。
“那就……多谢了。”凌轩也不再故作姿态,坦然接受了这份善意。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那枚特殊的玉佩、关于母亲姓“杨”,以及爷爷提到的“敌人很强,小心行事”等零碎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