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暗棋落子

诛圣大阵的紫黑色光柱如巨蟒般缠绕着林默的西肢，每一道符文锁链都在撕扯他的圣者本源。?兰^兰¨文`学` ?首*发~他单膝跪在刑场中央的青石板上，嘴角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石缝间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哥！"林小雅的呼喊穿透法阵屏障，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屏障边缘，指尖己经血肉模糊。三百具铁尸在她身后疯狂撞击阵法，却只能激起阵阵涟漪。

林默抬头时，看见苏晴被铁链吊在刑场东侧的旗杆上。女吏的官服早己破烂不堪，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她对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

"林圣者，交出天道钥匙，可免魂飞魄散之苦。"镇邪司大判官的声音从云端传来，十二面青铜法镜在空中组成环形，镜面里倒映着林默被锁链洞穿的惨状。

林默突然笑了。他沾血的手指在青石板上画出一道弧线："你们真以为，诛圣大阵能困住往生净土的主人？"

旗杆上的苏晴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胸前的铜纽扣上。那枚看似普通的纽扣顿时化作赤红符咒，沿着铁链烧向旗杆顶端。隐藏在旗杆内部的往生符咒被激活，整座诛圣大阵突然剧烈震颤。?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就是现在！"林默体内生死簿残页疯狂翻动，所有锁链上的符文突然倒流。紫黑色光柱调转方向，如百川归海般涌入他胸口的裂痕——那是三日前散道时留下的法则通道。

刑场地砖纷纷炸裂，露出下方刻满净世教印记的阵基。大判官的法镜接连爆碎，云端传来惊怒交加的吼声："苏晴！你竟敢——"

"我忍了十年。"苏晴挣脱断裂的铁链，落在林默身旁。她撕开残破的官服，露出心口处与阵基一模一样的烙印："从他们把我妹妹炼成活尸那天起。"

林小雅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那是净魂吟唱的最高形态。三百铁尸同时跪地，它们腐烂的胸腔里飞出点点萤火，在空中汇聚成老瘸子模糊的虚影。

"小子..."虚影拍了拍不存在的酒葫芦，"老头子教你的收尸手法，可不止是埋人。"

林默瞳孔骤缩。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老瘸子让他亲手埋葬的第一具尸体——那具胸口带着古怪烙印的女尸。现在他终于明白，那烙印与苏晴心口的一模一样。

诛圣大阵的能量在林默体内完成转化，化作纯净的生死法则喷涌而出。金色光流顺着地缝注入阵基，将净世教的黑色印记一点点染成翡翠色。

"第一个锚点。"林默将手掌按在转化的阵眼上，整个刑场突然浮空而起。碎裂的青石板化作无数光点，在众人脚下铺就一条通往云端的阶梯。

苏晴怔怔望着阶梯尽头："这是..."

"修复天道的路。"林默擦去嘴角金血，转身向妹妹伸出手，"小雅，该让世人看看收尸人的真正手段了。"

林小雅踏着铁尸的肩头跃入刑场，她发间的银铃无风自动。当兄妹二人的手相握时，所有被转化的阵眼同时亮起，在葬渊界灰暗的天幕上刺出第一个光点。

云端传来瓷器破碎般的脆响。那是扭曲了万年的天道，发出的第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