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流亡决议

"三处执法队。·y_u+e\d!u`y.e..+c?o.m/"苏晴沾血的手指在林默手腕上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冲我来的。"

林默翻转她的衣领，皮肤下嵌着半枚发光玉符正随着她的呼吸忽明忽暗。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执法队的黑铁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镇邪司的追踪符。"莫老三从阴影中钻出，枯瘦的手指在玉符上方悬停，"至少三个时辰前就种下了。"

林小雅突然从昏迷中惊醒，瞳孔中泛着不自然的银光。她抓住林默的袖子，指甲几乎要刺破布料："哥...血月...三个地方..."

莫老三的独眼骤然收缩："通灵体预知？"

"先离开这里。"林默抱起妹妹，她的身体轻得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气。苏晴踉跄着跟上，失明的双眼不断渗出黑血。

避死舟的残骸在身后燃烧，青铜碎片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纹。莫老三从怀中掏出一枚骨哨，吹出无声的波动。三只腐翼鸦从夜空中俯冲而下，爪子上缠着褪色的红绳。+h.o/n\g+t-e~o¨w^d?.~c~o^m￠

"往生栈。"他扯断红绳，腐翼鸦立刻化作灰烬，在空中组成一幅扭曲的地图，"黑市最后的据点。"

林默体内的阴绝脉突然刺痛，生死簿残页在怀中发烫。地图上某个点正泛着与玉符相同的光。

"那里有东西在呼唤系统。"莫老三的独眼盯着林默，"和生死簿有关。"

苏晴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金属碎片。"锁灵链的反噬..."她摸索着抓住林默的衣角，"你们走，我拖住..."

林小雅的手突然按在苏晴眉心。银光顺着少女的指尖流入，苏晴眼中的黑血立刻凝固脱落。"三个祭坛。"林小雅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声，"血月升起时，净世教要在三个地方同时举行仪式。"

莫老三从靴筒抽出生锈的匕首，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地图上。三个红点浮现，与腐翼鸦灰烬组成三角。

"往生栈正好在中间。"血珠沿着他的掌纹滴落，"但天亮前必须穿过腐骨林。-d^a￠n!g`k_a′n~s-h\u^.`c￠o?m`"

林默感到怀中的生死簿残页突然震动。系统界面在视野中弹出，新解锁的"往生超度"功能正对着地图上某个红点闪烁。

"分头行动。"他撕下衣摆缠住苏晴流血的手腕，"莫老三带我和小雅去往生栈，苏晴去最近的祭坛预警。"

腐翼鸦的灰烬突然聚拢成箭矢形状，指向西北方。林小雅用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哥哥手背画下扭曲的符文。银光闪过时，林默听见系统提示音：

【通灵标记己同步】

"血月升起前。"莫老三的骨哨刺入地图中心，所有灰烬瞬间化作黑蝶飞散，"无论是否找到线索，都在腐骨林外汇合。"

苏晴摸索着将半块玉符塞进林默手中："镇邪司的通行令，能..."她的声音被远处传来的号角声切断。

林默将妹妹背起，阴绝脉中的死气自发形成屏障。莫老三的独眼在黑暗中泛着绿光，他弯腰抓起一把泥土抹在脸上，皱纹里顿时爬满会发光的菌丝。

"跟着菌丝走。"他踹开燃烧的船板，"腐骨林里的东西最喜欢追光。"

林小雅伏在哥哥背上，银色的瞳孔映出越来越近的黑铁铠甲。她无声地张开嘴，一段古老葬歌的旋律在林默脑海中响起。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葬渊守卫共鸣】

"跑！"莫老三突然加速，菌丝在他身后织成发光的网。林默跃过倒塌的石碑时，看见至少二十具黑铁铠甲转向苏晴所在的方向。

腐骨林的入口像一张咧开的巨口，枯死的树木扭曲成挣扎的人形。莫老三砍断缠满蛛丝的藤蔓，露出后面刻着往生栈标记的青铜碑。

"系统在震动。"林默按住胸口。生死簿残页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肉，林小雅画在他手背的符文正与青铜碑产生共振。

莫老三的匕首划过青铜碑上的凹槽，暗红色的锈迹突然流动起来，组成一行血字：

「持簿者入」

林小雅突然剧烈颤抖，银光从她七窍中溢出，在空中凝结成模糊的图案。三个血色祭坛的影像重叠闪现，其中一个正缓缓升起血月。

"来不及了。"莫老三的独眼盯着影像，"往生栈里有能阻止仪式的东西，但..."

青铜碑突然裂开，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腐朽的风裹挟着窃窃私语涌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