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假死脱身

司正的笑僵在脸上，那双藏着毒蛇的眼睛微微眯起。_k!a!n`s,h_u+a?p.p?.¨n`e?t?林默能感觉到指尖下的天道誓约符文正在发烫，仿佛要灼穿他的皮肤。

"看来司正大人还留了后手。"林默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司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如同催命的鼓点。"林小兄弟，在葬渊界，活着的人总要留条退路。"

林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余光扫过房间角落的阴影——那里藏着第三个人的气息，是镇邪司的暗卫。窗外，净世教的灰袍在街角若隐若现。而更远处，黑市特有的腥臭味正随风飘来。

三方势力，就像三头饿狼围着一块腐肉。

"哥......"林小雅的声音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她蜷缩在墙角，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林默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妹妹的离魂症又发作了，他能看见她肩头漂浮的淡蓝色魂火正在剧烈晃动。这个细节没逃过司正的眼睛，老人嘴角的皱纹加深了。

"不如这样，"司正突然推开面前的茶盏，陶瓷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小兄弟替我取来净世教的《往生录》，我保你妹妹三年平安。"

茶盏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绿色，映出林默扭曲的倒影。他知道那是什么——掺了锁魂散的毒茶，喝下去会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却保持清醒，是镇邪司审讯的常用手段。-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

林默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司正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司正大人，"林默慢慢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您觉得，一个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会怕这点毒吗？"

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在皮肤下形成诡异的图案。司正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阴尸纹？！你竟然——"

林默没让他说完。他的右手突然拍在桌面的天道誓约上，早己准备好的假死符在掌心燃烧。整个房间瞬间被刺目的白光淹没。

"小雅，闭眼！"

在光芒最盛的刹那，林默扑向墙角。他感觉到妹妹冰凉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同时腰间的生死簿残页剧烈震动起来。

当白光散去时，房间里只剩下打翻的茶盏，和地上一具面色青紫的"尸体"。司正脸色铁青地踢了踢那具身体，暗卫从阴影中现身，匕首抵在"尸体"的咽喉处。

"死了。"暗卫的声音沙哑如磨砂，"阴尸纹反噬，魂魄散尽。"

司正盯着地上那张与林默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暴怒地掀翻了整张桌子。"搜！把整个外城区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

腐臭的巷子里，林默背着昏迷的林小雅快速穿行。他脸上的肌肉不断蠕动，最终定格成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模样。这是生死簿残页的新能力——借尸还魂，用一具处理过的尸体作为替身，代价是三天内无法使用任何生死之力。

"哥......"背上的少女发出微弱的呢喃，"我们...要去哪？"

林默的脚步没有停。"去找老瘸子留下的那间密室。"他的声音因为面部变形而显得嘶哑，"然后，该让那些大人物们尝尝被尸体盯上的滋味了。"

拐过三个弯后，林默在一堵爬满尸苔的墙前停下。他咬破手指，将血涂在墙上某块不起眼的砖石上。砖石无声地凹陷，露出后面黑黝黝的通道。

通道深处，隐约传来水流声。那是老瘸子生前发现的秘密——一条首通葬渊界地下的暗河，河水能掩盖一切气息。

林默最后回头看了眼巷口。几只食腐鸦正落在屋檐上，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镇邪司的猎犬就会嗅着假尸体的味道追来。

但那时，林默这个名字，将永远从葬渊界的棋盘上消失。

而某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收尸人，会开始他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