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记忆残像

腐木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闷响，像是无数具尸体同时从裹尸布里滚落。·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林默的指缝间渗出的黑雾剧烈翻涌，被无形之力拉扯着向地面蔓延。他死死盯着月光下蠕动的乱葬岗，那些本该腐朽的尸骨此刻正以诡异的姿态拼接成巨大的卦象。

"哥！"林小雅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那双总是含着雾气的眼睛此刻映着惨白的月光，"卦心在发光......"

林默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卦象中心处，老瘸子三年前埋尸的位置正泛着幽蓝微光。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阴绝脉传来的刺痛突然变得灼热——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高阶生死法则波动】

腐木门板突然被狂风吹开。裹挟着尸臭的风灌进来时，林默己经将妹妹护在身后。黑雾自发凝结成屏障，那些在门外跪拜的尸群突然齐刷刷转头，腐烂的眼窝全部对准卦心。,x`x!k~a!n_s`h?u^w?u\.-c*o`m+

"待在这别动。"林默将残页塞进小雅手中，泛黄的纸页上"往生"二字正渗出鲜血。他迈出门槛的瞬间，整片坟场的泥土突然翻涌如浪，将他推向卦象中心。

地面在脚下裂开。林默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小雅试图抓住他衣角的苍白手指。

腐臭的黑暗持续了三次心跳的时间。当林默摔在坚硬石面上时，鼻腔里突然涌入檀香与血腥混合的古怪气味。他撑起身子，发现置身于某个石室——这绝不是乱葬岗地下会有的构造。

石壁上的火把噼啪作响，照亮中央石台。台上躺着具穿着暗红色制服的尸体，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青铜卦签。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制服左肩绣着的镇邪司暗纹，与老瘸子总在醉酒时摩挲的补丁形状完全重合。

"这是......记忆残像？"林默低头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系统提示在视野边缘浮现：【宿主触发生死簿共鸣，正在载入关联记忆碎片】

石室突然剧烈摇晃。!如^蚊,惘? !免`废/岳?独.伴随着砖石崩裂声，三个黑影从不同方向破墙而入。他们穿着与石台上尸体相同的制服，但面具下的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绿光。

"交出来！"为首者嗓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主册需要完整魂魄！"

林默本能地扑向石台。当他的虚影穿过尸体时，指尖突然传来实质触感——那截青铜卦签烫得惊人。尸体的手指竟在这时抽搐着抬起，将某物塞进他掌心。

场景骤然扭曲。林默站在某条血河里，看见年轻时的老瘸子正在前方狂奔。那人怀里紧抱着本黑色册子，右腿己经露出森森白骨。追兵不再是镇邪司的人，而是某种肢体扭曲的怪物，它们胸口都嵌着写有"生死"二字的玉牌。

"跑啊瘸子！"记忆里的天空传来炸雷般的吼声。老瘸子突然转向，将黑册子撕成两半。其中半本被他抛向血河，另外半本......林默瞳孔骤缩——那分明是现在自己持有的残页放大版！

血河倒卷的刹那，林默又被抛入新的场景。这次是间药香弥漫的屋子，老瘸子正将青铜卦签按在某块龟甲上。他嘴角不断溢血，面前摆着从林默手中见过的残页。

"记住......"老瘸子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穿透时空般首视林默，"主册在吃人......"龟甲炸裂的碎屑中，林默看清上面刻着的正是今夜坟场出现的卦象。

所有画面突然坍缩成针尖大的光点。林默重重摔回现实，后背贴着仍在发烫的卦象中心。月光变得猩红，系统警报声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检测到生死簿主册标记！重复！检测到主册标记！】

"哥！"小雅的哭喊从远处传来。林默挣扎着爬起，发现整片坟场的尸体都转向了自己。它们腐烂的喉咙里发出同一种声音："还......给......我......"

怀里的青铜卦签突然发出嗡鸣。林默福至心灵地将它刺入地面，残页上的血字"往生"骤然亮起。以卦签为中心，幽蓝火圈轰然扩散，所过之处跪拜的尸体全部化作灰烬。

当最后一具尸体崩塌时，林默看见灰烬中浮出张半透明的人脸——是老瘸子。那张脸对他做了个"快走"的口型，随即被地下伸出的黑色锁链拖入深处。

"原来你早就......"林默攥紧卦签，上面新浮现的刻痕组成西个小字：司正阁楼。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雅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残页上的血己经浸透她前襟。

林默正要开口，远处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