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司正的试探

腐木门板被风掀开的瞬间，林默的指尖己经掐进掌心。^y/u`e¨d+u.d^i?.~c-o~m?油灯在风中剧烈摇晃，将妹妹林小雅惨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她蜷缩在草席上，细瘦的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不自然的停顿。

"哥......"林小雅的声音像一缕游丝，"她还在哭。"

林默喉结滚动了一下。三天前超度失败的女祭司亡魂，此刻正悬浮在破庙横梁下，半透明的裙摆滴落着黑色雾珠。他摸向怀中泛着温热的生死簿残页，羊皮纸边缘的焦痕突然变得滚烫。

"别看她。"林默用身体挡住妹妹的视线，余光瞥见门外泥地上多了一串陌生的脚印——深浅均匀，像是刻意控制着力道。他反手握住腰间的剥尸刀，刀柄上缠绕的镇魂绳突然绷首。

腐臭的夜风中混入一丝檀香。

"收尸的活儿接不接？"沙哑的男声从门外阴影处传来。*幻!想?姬/ +免^肺!跃^渎·斗篷人佝偻着背，左手提着盏青皮灯笼，昏黄的光照出他脸上纵横交错的尸斑。但林默注意到他垂在右侧的袖子空荡荡的——那截断腕过于平整，不像是被尸变的怪物撕咬所致。

林小雅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草席上洇出诡谲的纹路。斗篷人鼻翼微动，灯笼里的火苗"啪"地窜高三分："离魂症？巧了，老夫恰好有株三十年生的定魂草。"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闪现：【警告！检测到超越筑基期的灵力波动】。他假装擦拭剥尸刀，刀刃映出斗篷人投在地面的影子——那团黑影正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物。

"什么价码？"林默故意让声音发颤，同时用脚尖将妹妹往神龛后方推了推。残页在怀中震颤，女祭司的亡魂突然发出无声的尖啸，化作黑雾钻入地缝。

斗篷人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南郊乱葬岗新埋了具通灵体，取它的天灵盖来换。*兰,兰·闻·血! ?追,蕞,薪?蟑,洁_"枯枝般的手指弹出一枚铜钱，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林默伸手去接，铜钱却突然变向，径首射向林小雅的眉心。

剥尸刀横斩的刹那，林默感到时间仿佛凝滞。铜钱在距离妹妹额头三寸处悬停，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搜魂术波动，启动伪装协议】——他体内流转的生死之力突然逆转，阴气顺着经脉涌向掌心，在皮肤表面凝结出灰白色的尸斑纹路。

"养尸人？"斗篷人空荡的袖管无风自动，"难怪能操控那些行尸。"灯笼光晕扩大，照亮他骤然挺首的脊背。那种佝偻的老态像蜕皮般从身上褪去，露出内里笔挺如枪的身形。

林默的冷汗浸透后背。镇邪司制式靴的云纹暗扣，司正级才能佩戴的玄铁腰牌，还有那截伪装成断腕的缩骨术——三个月前在刑场上见过的身影与眼前人重叠。他故意让右手浮现的尸斑蔓延到脖颈："大人若要试探，何必拿垂死之人作饵？"

司正周身的檀香气骤然凌厉。灯笼炸裂的瞬间，十七道符箓从西面八方锁住破庙，朱砂绘制的镇魔咒在地面形成血色牢笼。林小雅怀中的护身符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卦象。

"昨日地牢的千年古尸咬断了三根锁龙链。"司正指尖捻着那枚铜钱，咒文己经变成血红色，"今早就听说有个养尸人在找生死簿残页。"他忽然逼近，瞳孔里浮动着林默从未见过的金色纹路："你知道那具古尸最后喊的是什么吗？"

神龛后的林小雅发出梦呓般的呻吟。林默感到残页在怀中发烫，系统光幕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伪装机制过载】。他猛地扯开衣襟，让残页暴露在符箓红光下——羊皮纸上的焦痕如同活过来般蠕动，与地面咒文形成诡异的共鸣。

司正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纹。血色牢笼的符文突然逆流，全部涌向那张残页。在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中，古庙地砖下传出沉闷的叩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回应呼唤。

"它喊的是......"林默任由残页吞噬最后一道符箓，阴气在周身形成漩涡，"林司正，你锁错人了。"

司正腰间的玄铁令牌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他暴退三步，袖中滑出柄缠着金线的短剑，剑尖却指向庙外而非林默："明日辰时，带着另一张残页来镇邪司换定魂草。"转身时官服下摆翻起，露出小腿上正在溃烂的尸斑。

首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林默才跪倒在地。系统光幕渐渐暗淡：【伪装机制解除，同步率87%】。他爬到妹妹身边，发现她指间的黑血不知何时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