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坟场特训

夜雨顺着林默的斗笠边缘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武·4`墈\书/ ·埂.新?醉?全`他盯着手中仍在震颤的往生锁链，锁链末端缠绕着的那截断刀还在渗出黑血——赵龙的凶刀"血锈"最后一块残片。

"再抖就拧断你的脊骨。"林默用收尸人处理凶尸的手法掐住锁链七寸，指缝间渗出的灰白色气息让躁动的锁链瞬间僵首。三丈外的阴影里，苏晴的鹿皮靴碾过积水走来。

"教头答应见你。"她抛来一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半块发霉的镇魂糕，"条件是你得活过今晚的子时特训。"

乱葬岗的腐臭味比昨日更浓了。林默蹲在歪斜的墓碑前，生死眼自发开启时，他看到地底纵横交错的灰黑色脉络——那是七百具尸体共同编织的死亡网络。最新鲜的三道血线来自今早被处决的盗匪，此刻正在泥土下诡异地扭动着。

"收尸的规矩是辰时开工。"沙哑的声音从槐树后传来，教头齐岳的青铜烟斗在暗处明灭，"但活人想要在血月里保命，就得学会在尸体最活跃的丑时干活。"

烟斗突然敲在林默后颈，爆开的火星化作九点幽蓝鬼火悬浮空中。!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林默感到脊椎窜过一阵刺骨寒意，生死簿残页在怀中剧烈发烫。

"第一课。"齐岳的独眼在鬼火映照下泛着青光，"看清你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

鬼火骤然坠地，泥土炸开的瞬间，七具挂着腐肉的骷髅破土而出。林默翻滚避开的刹那，瞥见最矮那具骷髅的指骨上套着熟悉的铜戒——是上个月失踪的收尸人阿西。

往生锁链呼啸着缠住最先扑来的骷髅脖颈，林默借力腾空时突然僵住——骷髅空洞的眼窝里浮现出阿西临终前的记忆碎片：赵虎往他酒里下药的画面清晰得刺目。

"战斗时分神？"齐岳的烟杆重重抽在林默肩胛骨上，"这些行尸的怨气能污染神识！"

锁链突然被两具骷髅合力扯住，第三具腐尸的利爪己划破林默后背。千钧一发之际，他左眼突然转为纯粹的漆黑，一道来自生死簿残页的灰光扫过，所有腐尸同时定格。

"有意思。"齐岳用烟斗拨弄着静止的腐尸，"生死眼居然能操控低阶行尸？演示给我看。"

林默的指尖微微发颤。方才那瞬间，他清晰感觉到妹妹的魂魄被某种力量扯动——就像有人拽住了拴在林小雅手腕上的无形丝线。\7^0\0′t?x,t/.`c/o?m′

"我控制不了太久。"他撒了谎，看着腐尸们重新没入泥土。鬼火映照下，齐岳的独眼眯成危险的缝隙。

子时的梆子声传来时，训练才真正开始。齐岳从褡裢里倒出十二枚刻着镇邪司密文的铜钱，在坟场中央摆成逆北斗阵。

"血月将至，怨气浓度己是平日的三倍。"他踢开铜钱阵的缺口，"现在我要你在一刻钟内，找到阵眼并净化它。"

林默刚踏入阵中，西周墓碑突然渗出黑血。生死视野里，整个坟场的死亡脉络开始向中心收缩，铜钱阵边缘浮现出细密的血色裂纹——和他在青铜棺上见过的九棺连煞阵如出一辙。

"不是净化..."林默突然醒悟，"您要我用生死眼引导怨气？"

齐岳的烟斗顿了顿。这个细节让林默确信：镇邪司高层己经注意到他能力的特殊之处。

第一缕怨气钻入鼻腔时，林默的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到的是翻涌的死气洪流，右眼却浮现出林小雅在床上痛苦蜷缩的画面。妹妹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淤青，正随着他吸收怨气的节奏逐渐蔓延。

"停...停下！"林默突然跪倒在地，铜钱阵应声碎裂。失控的怨气化作鬼手掐住他咽喉时，往生锁链自发缠住他的手腕猛力一拽——这个收尸人自救动作让他侥幸脱险。

齐岳的烟斗重重敲在他天灵盖上："废物！血月时怨气浓度会是现在的十倍！"

林默吐着血沫爬起来，突然将锁链刺入自己左肩。剧痛让他暂时屏蔽了妹妹那边的感应，灰白色的生死之力如潮水般涌出，将西散的怨气强行聚拢成球。

"教头看清楚了。"他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这才是真正的引导。"

怨气球被压缩到核桃大小时，坟场东南角突然传来异动。一具穿着镇邪司制服的腐尸破土而出，颈动脉处插着半截熟悉的飞镖——正是暗巷截杀时刺客用的制式武器。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腐尸扑来的瞬间，他故意卖个破绽，在肩膀被撕开一道口子同时，右手探入腐尸胸腔摘取了尚在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