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内部倾轧

青铜棺上的符箓无风自动，九道血色纹路在棺面游走如蛇。/6`妖`墈′书?罔? .首-发′林默的瞳孔里倒映着这些扭曲的纹路，生死眼自发运转，那些在常人眼中只是朱砂绘制的符咒，在他视野里却化作无数挣扎的怨魂。

"开棺验尸。"赵主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能说出三具以上尸变的成因，就算你通过。"

林默的指尖刚触到最左侧的棺盖，整具青铜棺突然剧烈震颤。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生死眼看到的怨气正疯狂涌向自己手腕——那里有阴绝脉形成的漩涡。

"小心！"苏晴的刀鞘横拍过来，将他的手打离棺盖三寸。几乎同时，一道黑气从棺缝激射而出，在她玄色官服袖口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测试厅中央，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越鸣响。九具青铜棺的震颤应声而止，符箓上的血纹重新归于平静。

"有意思。"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抚过铃铛表面，"能引动'九子母怨棺'共鸣的阴绝脉，老夫活了二百七十载还是头回见。!t.i.a-n￠x+i*b`o￠o/k~.^c￠o′m."

林默咽下喉间的血腥气，生死眼反馈的信息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这些棺材里封着的不是普通尸变者，而是被特殊炼制过的"尸引"——每具尸体都连着某位大人物的本命尸傀。

"晚辈冒昧。"他擦掉鼻血，指向正中那具刻着莲花纹的青铜棺，"这具尸引的主修功法应当是《血莲往生经》，但第三重关隘走火入魔，导致..."

白发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林默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老者腰间铃铛内壁刻着同样的血莲纹。

测试厅陷入诡异的寂静。赵主事手中的青玉笔杆"啪"地断成两截，碎玉碴子崩到林默脚边，在青砖上烫出焦黑的痕迹。

"带他去净衣房。"老者转身时，官服下摆扫过地面未干的鸡血，"按司里二等供奉的例。"

苏晴拽着林默退出测试厅时，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里衣己经湿透。廊檐下悬挂的青铜风铃叮当作响，那些铃铛形状赫然是缩小版的九子母怨棺。·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苏晴把他推进净衣房的隔间，反手扣上门闩，"血莲长老的尸引也敢点破！"

温热药汤从头顶浇下时，林默才发觉自己皮肤上结着层霜花。生死眼还在不受控制地运转，他看到药汤里漂浮的艾草正在吞噬自己毛孔里渗出的死气。

"赵主事是司正一派，血莲长老属于左护法阵营。"苏晴隔着屏风抛来套靛青服饰，"你现在就是块被扔进狼群的鲜肉。"

林默系腰带的手顿了顿。这套供奉服的内衬里缝着张薄如蝉翼的皮纸，指尖触碰的瞬间，生死簿残页在怀中微微发烫——这是某种尸皮制成的密信。

净衣房外突然传来嘈杂。透过雕花窗棂，林默看到个穿杏黄道袍的年轻人正在院中训斥杂役，腰间玉佩刻着镇邪司右护法独有的饕餮纹。

"那是右护法首徒周子瑜。"苏晴的声音突然压低，"他上月处理的尸瘟案，其实是你..."

林默猛地捏紧窗框。生死眼清晰地看到，周子瑜玉佩里封着缕熟悉的残魂——是老瘸子临终前被抽走的一魄。

暮鼓响起时，林默被引入间布满星图的偏殿。血莲长老盘坐在二十八宿图案中央，面前漂浮着九盏青铜灯，灯芯竟是浸泡在血中的指骨。

"阴绝脉本该活不过周岁。"长老的指甲划过灯盏，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卦象，"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体内有东西在吞吃死气。"

林默按住怀中发烫的生死簿残页。殿角阴影里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面具额心镶嵌的正是周子瑜玉佩同源的饕餮纹玉石。

"司里给你两个选择。"血莲长老突然咳出朵血色莲花，"去右护法麾下处理尸瘟源头，或者入我门下温养九子母怨棺。"

面具人突然上前三步，饕餮纹玉石映出林默袖中暗藏的尸皮密信。生死眼在这瞬间捕捉到诡异的气机流动——血莲长老的命灯与面具人之间连着几乎不可见的红线。

"晚辈选尸瘟案。"林默俯身时，怀中的系统突然弹出光幕：【任务触发：收殓三百具变异尸瘟死者，奖励：生死眼进阶】

血莲长老的笑声震得星图簌簌抖动。当林默退出殿门时，面具人弹指射来道青光，他假装踉跄避开，任由那光没入腰间悬挂的供奉令牌。

回廊转角处，苏晴的刀鞘抵住他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