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阴兵过道

林默的指尖还残留着破阵锥的寒意，峡谷里的尸潮却突然静止了。?8\8`d,u^s_h*u+w+a`n\g~._c,o.m!那些腐烂的手臂悬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吊住。月光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将整个古战场照得如同浸泡在水银中。

“林小哥……”采药老汉的蓑衣簌簌发抖，枯瘦的手指指向天空，“月、月食了！”

青铜灯盏在祭坛中央突然自燃，幽绿的火焰扭曲成蛇形。林默怀里的生死簿残页剧烈震颤，烫得他胸口发疼。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警告：【检测到阴兵借道！污染等级：鬼门关】

地面开始渗出黑水，无数锈蚀的兵刃从泥浆里缓缓升起。林默拽着老汉后退时，看见那些兵器上缠绕的发丝还在蠕动。峡谷两侧岩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形阴影，像是被拓印在石头里的亡魂正在苏醒。

“带村民躲进祭坛密道。\卡,卡-小¨税′罔+ `已^发_布?罪′薪`漳!截-”林默将最后三张镇尸符塞给老汉，黄泉死气在经脉里奔涌。系统新解锁的“尸奴”功能正在吞噬周围的尸气，但那些阴兵的气息却让生死簿都发出哀鸣。

第一声铁链响从地底传来时，林默的阴绝脉突然自行运转。他看见月光在泥地上铺出一条惨白的路，路的尽头走来一队残缺不全的影子。那些影子穿着不同时代的铠甲，断肢处飘着磷火，最前方的持旗者只剩半个头颅。

“生人……退散……”持旗者的腹腔发出空洞的回响，腐烂的军旗上“敕令”二字突然射出金光。林默的视线被那光芒刺得模糊，却听见系统发出前所未有的急促提示：【发现引魂灯组件！可镇压尸变但消耗阳寿！】

阴兵队伍经过祭坛时，青铜灯盏的火焰陡然蹿高三尺。林默的瞳孔里映出火焰中心那点纯白——那根本不是火，而是一截正在燃烧的指骨。.E`Z,暁^税!枉. `哽+薪!罪-哙,生死簿残页突然自行飞出，悬在灯盏上方哗啦啦翻动。

“原来老瘸子说的都是真的……”林默想起那个醉醺醺的夜晚，老人用烟袋指着月亮说阴兵过境时，活人若能献祭十年阳寿，就能取走引魂灯的一缕火种。

黄泉锻体术在死气刺激下突破到第西层，林默的皮肤浮现出蛛网状的黑色纹路。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生死簿上，残页顿时化作灰雾裹住灯盏。阴兵队伍突然齐刷刷转头，数百个腐烂的眼眶同时“看”向他。

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林默感觉有东西正在抽走自己的生命。灰雾中那截指骨突然裂开，迸射出的白光将他整个人吞没。等视野恢复时，青铜灯盏己经落在他掌心，灯芯里跳动着米粒大的苍白火苗。

【获得残缺版引魂灯！当前剩余寿命：九年十一个月】系统的提示冰冷得刺骨。阴兵队伍却像得到满足般继续前行，持旗者腐烂的下颌开合：“……允尔……借道……”

林默突然福至心灵，拖着被死气侵蚀的身体混入队伍末尾。经过峡谷拐角时，他看见岩缝里渗出粘稠的黑血——那根本不是岩石，而是无数压缩变形的尸体。生死簿自动记录着所见所闻，在某个瞬间突然显示出一段模糊记忆：三十年前，同样穿着镇邪司制服的老瘸子，就站在他现在的位置。

阴兵队伍消失在地平线时，林默怀里的灯盏突然烫得惊人。他踉跄着跌出队伍，发现峡谷里的尸潮全部化作了黑水。系统光幕疯狂刷新：【警告！检测到镇邪司高阶追踪符！距离：三里！】

“林默！”苏晴的声音带着喘息从山崖上传来。她官服下摆沾着新鲜的血迹，腰间玉佩己经裂开，“快走，赵虎向副指挥使告发了你操控尸奴的事！”

引魂灯的火苗突然偏向东南方，照出岩壁上隐藏的甬道。林默刚要开口，却见苏晴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的档案：“你认识这个吗？”展开的纸页上，年轻时的老瘸子正与阴兵对峙，身旁站着个穿斗篷的神秘人。

“三十年前古战场异变，镇邪司派来二十三人，只有他活着回去。”苏晴的指甲掐进档案纸，“但档案没记载的是，当时副指挥使的亲弟弟也在队伍里……”

引魂灯的火光突然剧烈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尸水横流的地面上。那些影子扭曲变形，隐约组成了一个跪拜的姿势。林默突然明白为什么生死簿会对老瘸子的烟袋产生反应——那根本不是烟袋，而是当年从引魂灯上掰下来的灯座。

“他们来了。”苏晴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镇邪令，“副指挥使亲自带队。”她的声音低下去，“林默，如果见到老瘸子……问问他当年到底许下了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