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司正之疑

青锋剑的寒光在林默眼前晃动，剑尖凝结的血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滴落在他锁骨凹陷处。*兰!兰￠闻-穴- /首+发?苏晴的呼吸声比剑刃更锋利："东南方三十丈。"

"镇邪司的埋骨地？"林默的喉结擦过剑锋，生死簿残页在袖中发烫。古尸残留的记忆碎片还在灼烧他的神经——那些关于葬圣遗骸的只言片语，像毒蛇般缠绕着意识。

苏晴突然收剑入鞘，金属摩擦声惊飞枯树上的夜鸦。她解下腰间青铜令牌扔过来："天亮前处理干净。"

令牌触手的刹那，林默体内阴绝脉突然震颤。某种比腐尸更腐朽的气息从东南方涌来，混着铁锈与檀香的古怪味道。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警告：【检测到高阶污染源，建议立即回收古尸激活新页】

"司正大人到！"

马蹄声撕裂夜幕，十二盏惨白的灯笼从官道飘来。林默拽着苏晴闪到断墙后，看见玄铁马鞍上垂落的猩红披风——那布料在移动中竟渗出细密血珠，滴落处泥土滋滋作响。?m·a!l,i′x\s~w!.?c?o~m?

"夜无痕..."苏晴的指甲掐进林默手臂，"他上个月就该去皇都述职。"

灯笼光照亮司正苍白的下颌线。林默瞳孔骤缩，生死簿在怀中疯狂震动。那些本该被古战场怨气腐蚀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三十年前实验记录里，也有这样渗血的猩红披风。

"他在吸收尸气。"林默压低声音。阴绝脉的感应不会错，夜无痕周身缠绕的灰雾与腐林守林人如出一辙，只是更隐蔽、更...饥饿。

苏晴猛地捂住他的嘴。司正突然转头，灯笼映出半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面具右眼位置是空的，黑洞洞的窟窿里爬出几丝灰雾。

"有趣。"夜无痕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外围区还有活人。"

林默后背撞上断墙。/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生死簿自动翻页，残破纸页浮现血字：【收录目标：夜无痕（半污染体），需葬圣遗骸线索激活解析】系统光幕同时闪烁：【紧急任务变更：存活至黎明】

苏晴的剑鞘抵住他后腰："数到三，往枯井跑。"她的呼吸喷在林默耳畔，"别回头，别用你那见鬼的能力。"

夜无痕下马时，披风滴落的血珠连成红线。林默闻到混合檀香的腐臭味——和妹妹离魂症发作时屋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三！"

苏晴甩出烟雾弹的瞬间，林默扑向枯井。阴绝脉突然自主运转，东南方埋骨地传来共鸣。他在坠落中看见夜无痕面具脱落——那下面根本不是人脸，而是由灰雾组成的、不断溃散又重组的可怖面容。

井水浸透衣衫时，生死簿新页终于显现残缺地图。林默的指尖划过某处标记，系统提示音冰冷：【葬圣遗骸线索一：夜无痕的青铜面具】

水面突然映出苏晴倒影。她蹲在井沿，青锋剑指着林默咽喉："你早知道司正有问题？"

"只是猜测。"林默举起残页，让月光照亮上面浮现的文字，"三十年前镇邪司在腐骨林的实验，夜无痕是唯一活下来的参与者。"

苏晴的剑尖颤抖起来。井水倒映出她惨白的脸色："那个实验...是用活人培养对抗尸毒的疫苗。"

远处传来号角声。林默突然抓住剑刃拉向自己，锋刃割破掌心，血滴在残页上形成新字：【子时三刻，西城乱葬岗】

"你疯了？"苏晴试图抽剑，却发现林默力气大得异常。月光下，少年眼白泛起死灰色，那是阴绝脉过度激活的征兆。

"他要的不是疫苗。"林默松开剑，指向自己太阳穴，"是能承载古战场怨气的容器。我妹妹的离魂症、突然爆发的尸潮...全都有联系。"

灯笼的光突然逼近。苏晴拽起林默翻出枯井，两人滚进杂草丛时，看见夜无痕站在井边俯身。从他空洞的眼眶里，灰雾像触手般探入井水。

"子时三刻。"苏晴塞给林默半块青铜腰牌，"用这个进西城。"她的声音比剑还冷，"若你敢骗我..."

林默捏碎腰牌表面的蜡封，里面掉出粒腥臭药丸。系统光幕弹出：【镇邪司秘制化尸丹，可暂时伪装死亡气息】

号角声再次响起，这次近得能听出是招魂曲调。夜无痕的披风无风自动，灰雾开始向西周蔓延。林默吞下药丸，感觉阴绝脉像被冰封般沉寂下来。

最后一盏灯笼熄灭时，他听见夜无痕对着虚空说话："找到那个阴绝脉的孩子。"声音里带着非人的回响，"圣骸需要新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