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浣城外的黄昏格外漫长。蔡帽独自站在箭楼上,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荆州军营帐。三个月前,他在这里为姐姐和外甥规划着重返襄阳的宏图;此刻,这座孤城却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主公!"亲兵捧着最后的存粮——半袋发霉的粟米,"南门水道尚未被封,趁夜..."
"不必了。"蔡帽抚摸着剑鞘上镶嵌的明珠,那是他四十岁寿辰时刘琮所赠。剑光闪过时,亲兵甚至没来得及眨眼,只看到一道血线在夕阳中划出凄艳的弧线。
当刘备的帅旗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刘磐的军队爆发出震天欢呼。两军阵前,这位荆州旧将单膝跪地:"末将幸不辱命!"他身后的魏延却盯着刘备腰间的双股剑,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好!好!"刘备亲手扶起二人,目光扫过少年将领染血的战袍,"这位小将军是..."
"末将魏延,字文长,现为夷陵县尉。"少年声音清亮,引得关羽都侧目而视。张飞大笑着拍打魏延肩膀:"好小子!能杀王威那厮,是条好汉!"
入夜后的庆功宴上,霍峻独自在营外擦拭蛇矛。月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走近——是沙摩柯。蛮王沉默地放下一个皮囊,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敬哈尼。"霍峻突然用蛮语说道。沙摩柯瞳孔微缩,接过酒囊痛饮一口,突然将剩下的酒全部洒在地上。酒液渗入泥土的声响,像极了勇士最后的叹息。
黎明时分,一队信使冲出临浣,朝着襄阳方向疾驰。为首的传令兵背上的竹筒里,装着一份献捷的文书。
襄阳城内,诸葛亮轻摇羽扇,看着地图上被拔掉的最后一面黑旗。他身后的简雍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那些跳井悬梁的亡魂,那些阵前凋零的生命,真的能随着这场胜利烟消云散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诸葛亮终于对着窗户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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