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魏炀怎会在这儿?
陆方义直勾勾看着楚雁回出了公堂,直觉她浑身的血液猩红刺目。′1-3\3,t·x_t..?c/o.m′
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少顷,门外响起一声厉喝——
“进去!”
随即便有一个人影冲撞进来。
只见他三两步趔趄到大堂中央,浑身衣衫破烂不整,发冠歪斜。
一抬头,顶着一脸血迹斑驳的伤痕,左眼还鼓起个青包。
陆方义大吃一惊,不由得扶了扶鼻梁上的叆叇:“魏统领!”
转头又对楚雁回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雁回一脚踹进魏炀的膝窝处,两手把他按在地上,使他不得动弹。
冲陆方义咯咯笑了几下:“我这是在帮陆大人抓捕疑犯呐!”
陆方义对她的强词夺理没奈何,默了一瞬,嗔怪道:“那你也不能动手伤他!”
魏炀好歹是现今大明宫宫主,魏州的义子,谁不知魏州把他当成亲儿子宠爱。
当初他在外打死了人,被大理寺判处极刑,都能在刑场上毫发无损地活下来。
虽然最后给出的解释是审判有误,但知情人谁不晓得那是魏州在背后搞的鬼。
而且不知为何,就连楚王也默许了这件事。
陆方义混迹官场多年,察言观色更是一把好手,又岂能不知其中利害?
今日恼怒,一来是唯恐招来祸端,二来是担心……
“陆大人,你这可就错怪我了!”楚雁回忽然出声,打断了陆方义的思绪。/x.i~a\o′s?h`u′o\z/h~a+i+.¢c¢o,m^
她正色道:“我昨夜前去赤华军军营寻人,一开始好言相说,奈何这厮不听,劈刀就要砍我,而且招招恶毒。”
“我若是不还手,岂不是被他害了性命?”
“为了照顾他一个凡人,我甚至都未动用鸮兵的异能,谁知他不经打,三招就被我揍趴下了,我又如之奈何?”
楚雁回说得铿锵有力,音量高昂,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
魏炀跪在地上,莫名感受到身侧全是火辣辣的目光,面色铁青。
昨夜他练武到晚时,正在军中安睡,突然就神不知鬼觉地闯进来个孤影。
吓得他恍惚以为是残留的妖魔把他当成楚雁回,前来索命。
那时当属危急存亡之秋,必然倾力保命。
不期这来索命的家伙,是比妖魔更可怕的活阎王。
他哪里又敌得过她,很快就败下阵来。
只不过,楚雁回刚找上门时,便已是一副血淋淋的残破模样……
魏炀:“……”
他耷拉下脑袋,攥紧拳头,没想把这件事抖搂出去。.k·a¨n¢s·h¨u_j*u+n/.*n+e?t\
丢人。
陆方义默默观察着两人的神情,从中分辨不出什么有用的价值。
一心想的只有楚雁回那厮动手打人的事实,向魏炀问道:“魏统领,当真只是这样?”
先前遭楚雁回把他战败之事广而告之,魏炀本就挂不住面,这一问题诚如火上浇油。
仿佛时刻都在提醒着他的败绩。
魏炀心下烦恼,朝上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我干爹是谁吗?!还敢问我的话!”
没想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如此桀骜不驯,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陆方义神情肃穆,安稳坐于上位,看不出喜怒。
有那么一瞬间,旁观的无羁和江泽文周身气场同时骤降,令人望而生畏。
齐子易则是眉头紧锁,私心庆幸着楚雁回这次还真揍对了人。
公堂上一阵静默,魏炀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跪于旁侧的王掌柜怕被波及,压根儿不敢抬头。
倏忽一个黑影笼罩下来,魏炀毫无准备,脑后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嘭!
摔了个狗啃地。
“你一个疑犯,怎么和京兆尹说话的?”
楚雁回漠视着趴在地上之人,又一脚踹在他背上。
下脚之狠,顷刻见他神色惨白。
无羁和齐子易观这熟悉场面,双双愣住:“……”
其中的痛楚,他们再清楚不过。
陆方义却是始料未及,想不到楚雁回还会替她说话。
这个想法冒出来不久,便听楚雁回威胁道:“关于你家酒楼赁金的事,最好速速从实招来!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