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宇文君安连叫了两声,听不到回音,他等了片刻,又低叫了一声,确定裴恒玉睡着了,悄悄坐了起来。齐盛小税罔 蕪错内容
他把月桂带到窗边,拉开一条小缝儿,对它道,“去吧!”
“既然灾民占了舅父的村落,把消息带给舅父,让他去桐城,把那个膏腴之地,给本殿抢过来!”
月桂回头看了他一眼,低鸣了两声,扑楞着翅膀,飞入了浓如稠墨般的秋夜。
“你在干什么?”裴恒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宇文君安一惊,他陡然回头,听到床帐里的裴恒玉,厉声道,“杀了他们……宇文君安……杀了他们……”
“杀谁?”
宇文君安环顾空无一人的卧房,皎月被阴云遮挡,透不出一丝光亮。内室漆黑一片,床帐被风鼓起,透过飘荡的轻纱,宇文君安看到了裴恒玉惨白的脸。
“陛下……是在叫我么?”宇文君安光脚下榻,悄然无声的走向床帐。没有回应,只有越来越短促的呼吸声,传入宇文君安的耳。
隔着碧纱帐幔,宇文君安凝视着里面的人,那人的手臂,在无意识的挥动着,如同命悬一线的溺水人,在拼命挣扎求生。^x~k¢a~n?s*h?u¨w¢u/.·c^o`m^
宇文君安挑开垂幔,看见了被汗水濡湿的裴恒玉,浑身湿漉漉的人,被寝衣紧裹着,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皇帝梦魇了!
和白日里那个端坐于堂前的威仪帝王不同,此刻的裴恒玉,脆弱又无助,好似天间的冷月,被哪个黑心肝的丢入了凡尘,那些清冷矜贵,成了妖魔鬼怪争抢的重彩,越是不见天日的恶魔,越渴望采摘品尝。
宇文君安绕过裴恒玉胡乱挥动的手,指尖儿划过粹白长发,轻轻抚上那张俊朗面容,触手冰凉。
汗还在不停的往外冒,却又仿佛结了霜,人冷得像在寒潭里放了一整年,连呼出的气,都挂着涔涔的寒意。
“他这是怎么了?”
宇文君安掀开那被汗水浸湿的锦被,裴恒玉无意识的蹬踢,让寝衣凌乱,精壮的侧腰,袒露在外。
与自己的纤弱不同,裴恒玉自幼习武,他的肌肉,又薄又韧,极富张力!
宇文君安的手指,轻轻划过裴恒玉的锁骨,侧腰,甚至修长的腿……
把人摸了个遍!
“圣灵玉,没在他身上?”
他有些泄气的坐在床边,内室、书房、厅堂都被他翻遍了,自己明明记得,醒来那天还在手边,一转眼,就不见了。看书君 已发布最歆蟑結
圣灵玉,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那是统领巫族的圣物,若真丢了,自己那个心怀叵测的舅父,还能听命于他么?
此刻的宇文君安,有些燥!
“咚……”
腰间一疼,宇文君安的思绪被拉回,他反手捉住了那胡乱挥动的手。
是你搞的鬼么?
宇文君安钳住了裴恒玉的手腕,推向头顶,顺势倾身,趴在了裴恒玉身上。
身下的人,呼吸急促,长捷抖动,那双含着日月山河的眸,紧紧闭着,里面的奇峰峻岭都被封禁在了寒冰之下。
“怎么这么冷?”
宇文君安呢喃一句。
他催动丹田,一股至阳暖流,从经络之中悄然渗出,如涓涓细流般汇聚于头顶百会,又顺着他的指尖徐徐溢出,缓缓注入裴恒玉的四肢百骸。
冷汗,肉眼可见的被催干,裴恒玉身上的寒霜,被蒸腾了,露出了玉一般的色泽,还真是——人如玉!
宇文君安心念一动,
“我这么帮你,”
他的手指,摩挲着被他扣住的手腕,眸光在那粹白长发上流连,宇文君安轻声说,“你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二?”
碧纱帐幔在夜风里,轻摇,宇文君安低声问,
“皇上富有四海,桐城的粮仓,送我可好?”
他等了片刻,笑着呵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语罢,宇文君安施施然起身,走向临窗的矮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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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裴恒玉是被泄进床帐里的晨光,刺醒的!
他有些恍惚的坐在床边,单手挑开碧罗纱帐,对外面道,“双喜,何时了?”
“回陛下,”双喜小跑入内,跪着为皇帝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