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葛镇东北主寨的寨墙,在宋军狂暴的冲击下,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冰块,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火光冲天,将夜空染成一片病态的橘红。寨墙上下,已彻底沦为血肉磨坊。
“杀——!为了毛肚——!!!”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中,岳家军的士兵们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药剂,红着眼睛,面目狰狞,挥舞着刀枪,踩着同袍和敌人的尸体,疯狂地向上攀爬、向内挤压!他们身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但眼中燃烧的战意却比寨墙上的火把更加炽烈!每一次劈砍,每一次突刺,都带着一种不顾一切、同归于尽的凶悍!这哪里是寻常的士兵?分明是一群被彻底激怒、又被某种神秘力量加持的——**嗜血狂魔**!
“妖兵!是妖兵!他们被妖法附体了!刀枪砍不死啊!”一个刚被砍掉半条胳膊的金兵,倒在血泊中,看着那个砍伤自己的宋兵又嗷嗷叫着扑向下一个目标,发出绝望的、非人般的嘶嚎。
恐惧如同瘟疫,在金军士兵中疯狂蔓延、变异、失控!
“顶住!给老子顶住!”一名金军百夫长须发戟张,挥舞着弯刀,试图组织起一道薄弱的防线。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甚至砍翻了一个企图后退的溃兵。“不准退!后退者死!萨满大人正在做法!妖法伤不了我们!”
然而,他的怒吼在宋军“为了毛肚”的狂热咆哮和金军自身无边无际的恐惧哭嚎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士兵们眼神涣散,双腿如同灌了铅,握着兵器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们看着那些状若疯魔、红着眼睛扑上来的宋军士兵,耳边回荡着“妖兵”、“抽魂”的恐怖叫喊,心理防线早已彻底崩塌。
“去他娘的萨满!命都没了还做法!”一个被恐惧逼疯的金兵突然狂吼一声,猛地将手中的长矛调转,狠狠捅向正在督战的百夫长后心!
“噗嗤!”百夫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回头,看着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熟悉面孔,口中涌出鲜血,颓然倒下。+x-k,a¢n+s¢h-u+j_u?n+.~c\o¢m^
“跑啊!快跑!督战队都疯了!”这血腥的内讧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附近的金兵彻底崩溃,发一声喊,丢下兵器,互相推搡践踏着,向着他们认为安全的内寨方向亡命奔逃!督战队?督战队自身也被恐慌的人潮裹挟、冲散,甚至被疯狂的溃兵掀翻在地,淹没在无数双奔逃的脚掌之下!
混乱!彻底的混乱!建制被打乱,号令完全失灵。传令兵在哭爹喊娘、狼奔豕突的人潮中寸步难行,如同怒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撕碎。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的秩序和理智。
更可怕的是,那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混合着血腥、硝烟、以及…一丝丝顽强渗透而来的、来自宋营方向的**香辣气息**!这气息在激烈的厮杀和血腥味中似乎被冲淡了,但在金军士兵高度紧张、濒临崩溃的神经感知下,却仿佛被无限放大!它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是变成了真实存在的、缠绕在鼻端、钻入脑髓的“妖法”具象!
“是那妖香!更浓了!它们在作法!在吸我们的魂魄!”一个金兵惊恐地捂着鼻子,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仿佛那无形的香气是噬魂的毒蛇。
“长生天啊!我闻到了!那麻味!那辣味!是地狱的味道!”另一个士兵丢下刀,跪倒在地,朝着东北方向(萨满法坛所在?)疯狂磕头,“萨满大人救命!救命啊!”
这股被恐惧具象化的“妖氛”,如同最后一根绞索,勒断了金军残存的抵抗意志。?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有人跪地求饶,有人抱头鼠窜,有人精神崩溃,呆立原地如同木偶,被冲上来的宋军轻易砍倒。
寨墙西南角,一处垛口争夺异常激烈。一小队宋军陷阵营精锐,在队长李老黑的带领下,正奋力向上攀爬。垛口上方,五六个金兵在什长的督战下,死命地向下砸着擂石滚木,推搡着云梯。
“他娘的!这帮金狗属王八的!壳真硬!”李老黑左臂被滚木擦伤,火辣辣地疼,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被死死压制在云梯半腰、寸步难进的弟兄们,心急如焚。时间就是生命,每拖延一刻,就有更多弟兄倒在攀爬的路上!
情急之下,李老黑下意识地摸向怀里——那里除了干粮,还有一个沉甸甸、冰凉的小陶罐。那是御赐的“郫县豆瓣酱”,出发前每个什长都分了一小罐,说是陛下的恩典,蘸干粮吃能提神解乏。此刻,这玩意儿能顶啥用?当石头砸吗?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闪过李老黑被战火和“毛肚”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