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四郎将两只手掌都缠严实,沈玉楼也抱着一大捆麻绳跑了过来。
赵四郎将麻绳抖开,先将绳索的一端绕着井旁边的大树缠了两圈,打上绳结,做好固定,然后再将麻绳的另一端扔井下扔去。
“绳子下来了!”
“好!抓住了!”
井下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其他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很快,万有田的声音再次飘出水井。
“捆好了!拉!”
赵四郎便一只脚蹬着井沿借力,脊背往后弓起,用力将麻绳往上拉。
沈玉楼想过去帮忙。
赵四郎制止道:“我一个人能行,你就别上手了。”
她那点力气,比猫崽子也大不了多少。
主要是手掌太嫩。
磨破皮了他心疼。
赵四郎说行,就是行。
很快便有一个人被拉了上来。
正是先前被赵二叔一脚踹下井的门房老李头。
此时的老李头浑身湿漉漉,双眼紧闭,但胸口的起伏却还算正常。
沈玉楼确认人还活着,便朝赵四郎点头道:“还活着,就是昏过去了。”
赵四郎便又麻绳扔下井。
很快,井底的万有田也被拉了上来。
跟老李头比起来,万有田惨多了,浑身从头湿到脚不说,脸白了纸张色,嘴唇却是青乌的,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的打摆子。
一看就是冻坏了。
虽说井水冬暖夏凉。
可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距离初冬只隔着几天时间,万有田在井底下泡了这么半天,不冷才怪。
沈玉楼忙解下挂在腰间的竹筒递过去。
“这是我熬的姜汤红糖水,还是热乎的,你快喝点暖暖!”
万有田也不客气,嘴唇哆嗦着说了声“多谢”,他便接过竹筒,“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竹筒的姜汤红糖水。
胃里面有了热乎乎的东西,总算没那么冷了。
万有田抖擞了下精神,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他将剩下的半筒姜汤红糖水又递给沈玉楼,然后用脚尖踢了下躺在地上的门房老李头。
“给他也灌一点吧,好不容易把人救下来,可别再死了。”
天可怜见,为了救这叛主的老货,他在冰冷的井水中,起码泡了大半个时辰,皮都要泡皱巴了!
这还不算完,老东西掉下来时,险些把他砸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