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终考时,他故意写错一道大题,然后如愿以偿地被踢到了乙字班去。
这其中内情,只有陆行川一人知道。
不过一个甲字班的学生,因为成绩下滑而被调去乙字班,同班的同学不可能不知道。
结果这个马修文还明知故问。
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要知道,当初期终分班考的时候,就是因为有陆行川的加入,马学文才从班里的倒数第一变成倒数第二。
陆行川都懒得戳破对方的小伎俩。
正欲扭过头去不搭理,余光忽然瞥见半开的窗户,以及窗户后面站着的父女二人。°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陆行川心中一动,想到什么,眸底瞬间一片阴冷。
说是宴请全县学子,结果却把自己的女儿也给带了过来,还悄悄藏在雅间内。
再想想那日那位韩家大小姐拽着他的衣袖要求他对她负责,甚至还要以死相逼的情形,陆行川眸底的阴冷更盛。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少年人凸起的喉结剧烈滚动。
站他对面的马学文忽然觉得周身寒凉,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眼下中秋刚过,秋老虎的余威还未褪去,怎会突然有种寒意摄人之感?
马学文心中正纳闷,陆行川已经放下酒杯,他眼底的寒意消失殆尽,看起来与往日无异,又恢复到了一贯的懒散模样。
“我这人,读书上面没什么天赋,分在乙字班,比不得公子成绩优秀。”
扔下这话,陆行川起身就走。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狗屁宴席,分明有猫腻。
陆行川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结果马学文却挡在他面前,强行搭话道:“乙字班啊……也没关系的,陆公子瞧着就有股聪明劲儿在身上,日后多加勤奋努力,也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我在甲字班等着跟陆公子。”
看似在安慰陆行川不要灰心气馁。
然而言谈举止之间却是一副身处甲字班的优越感,下巴抬得都能挂油壶了。
一个倒数第一,陆行川都不知道他优越个什么劲儿。
这下他连冷眼扫视对方的兴趣都没有了。
结果马学文却仿佛眼瞎不会看人脸色一般,拉着他讨论功课。
“昨日上策论课,先生给我们布置了道作业,让阐述赋税对民生的影响作用……陆兄,你且听听我答得如何。”
说完,一边拉着陆行川的胳膊不放,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诵自己写的答案。
辞藻相当华丽,乍一听好厉害的样子。
细一品却全是各种摘抄套用,丝毫没有自己的见解在其中。
这也就算了,两人明明面对面站着,正常声音说话即可,结果他却扯着嗓子大声背诵,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陆行川又不是傻子,几乎立马就明白了马学文的意图。
跟他打招呼是假。
跟他谈论功课更是假。
一切不过是为了向雅间里的那对父女展示自己的优秀罢了。
这是拿他当舞台使呢。
陆行川都要气笑了。
雅间里的韩老爷也拧起眉头,目录不悦。
跳梁小丑,自不量力
韩辛夷更是满脸嫌恶。
孔雀开屏,真开出漂亮的屏也就算了,结果却开出一屁股的脓疮,真是恶心透了。
她向韩老爷抱怨:“父亲,这种货色,您怎么也让他进来了啊?瞧他那满身满脸的寒酸相。”
“还不是为了不让你那位陆公子心中起疑。”韩老爷没好气地说道。
为了断掉陆行川的退路,他今日的宴席,看似设置了门槛,实际上那门槛就是个摆设。
只要能提笔写字的,不论诗作得是好还是坏,都能进来赴宴。
因为聚集的人越多,越方便他行事。
毕竟人言可畏不是。
“这种人,你不必理会,赶紧回房去准备你自己的事情。”
扔下这句话,韩老爷抬步往宴客厅那边去。
陆行川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之色。
他担心那个孔雀开屏,开出一屁股脓疮的跳梁小丑,再把他的乘龙快婿恶心走。
事实上,陆行川的确被马学文恶心住了。
再加上他本也无心再留在这里。
因此,用力甩开马学文后,他转身就往外走。
马学文正展示得起劲儿呢,哪肯这时候放他走,不依不饶地又追上去将人拉住。
“陆兄先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你且听听我下面这几句,子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