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宵啊,现在都这么晚了,人家也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啊。¨x^i¢a!o~s^h\u/o_c-h+i·..c\o\m^”何铭阳看了时间,嘟嘟囔囔地转身向厨房走去,“没办法,就让你儿子我给你们露一手吧。”
赵应随站起身来,对何母微微点头,“阿姨,我给小阳打下手。”
“好、好,你去吧。”何母有些怔愣地说。
“我就知道小随对我最好了!”何铭阳趿拉着拖鞋蹭蹭蹭地跑过来,笑眯眯从何母掌心中夺过赵应随的手,往厨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何父何母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惊讶。换做几年前,何铭阳可不会因为夜色已深而亲自下厨。在他看来,支付给做饭阿姨的高昂薪水,本就是为了省去这类琐碎。至于阿姨的感受和不便之处,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何父推了下眼镜,略带感慨地说:“小阳,长大了。”
话音未落,一阵本不应该再有的开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伴随着门外呼啸的风雪,闯入了赵应随的视线。
进来后,何衷归盯着赵应随看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何父何母,微微颔首,“叔叔,叔母。”
“衷归,好久不见,你……我的意思是,”何母僵硬地笑,“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赵应随垂放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地轻点裤边,他从何父何母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恐惧。
“我听说,你们今年能留下来过年,”何衷归换好拖鞋后,将大衣脱下挂在健壮的小臂上,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嗯,非洲那边给我们放了年假,今年一家人终于能在一起聚聚了。”何父笑着说。何母在一旁跟着点点头。
一家人。何衷归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嘲讽的笑,随机很快地消逝。他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将视线重新落在赵应随身上,“你……”
何铭阳晃了晃他们相握的手:“哦,我和小随准备做火锅当夜宵呢。\e^x?i·a?o`s,.-c-o!m?”
将大衣随手放在一边,何衷归迈着不急不缓地步伐,修长有力的手指扯开袖扣,将挺括的袖口挽至手肘,“嗯,刚好我也有些饿了。”
熟悉的火锅三人组。
赵应随松开何铭阳的手打开冰箱,他们许久没在这里开火,冰箱里的食材不算多。将适合火锅的食材拿出来,他说:“还是原来的分工?”
“行啊!”何铭阳欢快地抱起食材就往厨房走,赵应随和何衷归在他身后并肩走着。
眼见小何总就要消失在厨房门里,自觉被遗忘的林助鼓起勇气道:“小何总,那我就先回车上了,您有事吩咐我。”
啧。
虽然知道林助的薪酬可观,赵应随还是咋舌于他的二十四小时待命无间隙。
抬手看了眼腕表,何衷归看了眼赵应随耳边微微翘起的碎发,眸光一动,大发慈悲道:“你可以回去了。”说完,何衷归没分给欣喜若狂的林助任何多余的目光,迈开长腿进了厨房。
系上围裙,赵应随正在菜板上切菜,银白的锋刃在他手里运用自如,青色的莴苣眨眼间成了厚薄均匀的菱形薄片。
将洗好的食材放在菜板旁,何衷归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让林助回去了。”
赵应随将切好的莴笋放进盘中,开始处理解冻好的海鲜,他低头道:“嗯,林助理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何衷归:“嗯。”
过了片刻,赵应随后知后觉地想,何衷归是在求夸奖吗?
恭敬地将门关好,林助理热泪盈眶地走进漫天的风雪里。自从他不必再监视赵应随在面包店的情况后,小何总就从字面意义上越来越把他当“人”看了。
这是他跟了小何总一年里,第一次能够在天亮之前下班。虽然不知道是谁让小何总终于变得有人情味……
不对!毫无疑问,肯定托了那位的福!
林助回头看向深沉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别墅,柔和的灯光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不管怎样,一切肯定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用过餐后,何母以天色太晚为由让赵应随和何衷归留宿一晚,明早* 再走也不迟。晨霜染白窗棂又消融,院中梅花疏影横斜,这一留就留到了除夕当天。
几个小时前,赵应随收到了何衷归发来的信息。除夕夜,何家本家有晚宴,他必须出席。赵应随下楼去看,车库里果然已经没有那辆熟悉的越野。
热闹的爆竹声里,赵应随将春联递给扶梯上何铭阳,金粉勾勒的“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