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凛!齐芜菁摁向三千界的心口,仍摸到一手鲜红的濡湿。?w_e*n_x^u-e,b~o·o?k′.,c.o¢m¢
还没等三千界阻止,齐芜菁已经扯开了祂的外赏,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
三千界有一瞬间的皱眉,不过这个微小的错愕很快转化成了强烈的兴奋。祂任凭齐芜菁打量、茫然和困惑。
这些表情太珍贵,也太令人上瘾了。
齐芜菁紧抿着唇,他的目光游移在三千界胸腔上的白玫奴纹上。看着看着,少君忽然笑起来,他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父亲,奴纹已经消失,你我之间的锁链早就断开,你为自己重新画了个新枷锁,是分不清当狗和当神的区别了么?”
三千界心口上的疤呈不规则的玫瑰花状,是当日祂借齐芜菁戒指上的银刺,一笔一划在皮/肉上雕刻下来的。
然而很快,齐芜菁就发现了不对劲。
三千界胸膛处的血不是从“玫瑰”流出,而是自祂心口处数条未愈合的口子渗出。_4?3~k-a′n_s_h!u′._c\o¨m^
这伤口的形状太眼熟,像齐芜菁的刀。
他抬眼,以一种不知是惊愕还是惊喜的目光看向三千界:“父亲,你的伤不是可以自愈么?”
先前三千界以桑青的身份呆在他身边,为他供血时,齐芜菁依稀记得桑青的颈侧总会自动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待齐芜菁吸食完鲜血过后,伤口便莫名消失不见。
这也是他认出桑青就是三千界的原因之一。
上天入地,从古至今,世间有且仅有烛雪君一人永生不灭,因而无论什么伤痛病症,三千界的身体都能在朝夕之间自愈。
白云苍狗千百年,神教宗门千千万,即便不断有新神临时,也依旧逃不出寿命的局限。
因此,各神宗都将“长生”作为成神的最高标准。然而至今仍无一人可抵达。
三千界合拢衣裳,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疯狂:“若你亲眼见证神陨,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齐芜菁神色染上阴鸷:“你又耍我?”
“让你痛了么?”三千界勾唇轻笑,似戏谑似教导,“可是无青,你要记得自己是来杀我的,而不是……”
第44章 离不周 “用祂恶心的血将我身体全部标……
漏尽更阑, 落了小雨。?鸿¢特¨小′说·网- .首′发,
落神夜已经结束,跪拜在街衢上的信徒早就纷纷散去。丹无生不知道刚从哪儿回来,银盔甲上全是泥点, 推门进来的时候还竖着眉头。
“谁招惹你了?”齐芜菁正坐在案几处* 临摹字画,眼睛也没抬。
他刚沐浴完, 穿了件宽松素净的衣裳,长发未干, 面上戴了一张薄面罩遮住口鼻。
瞧见丹无生,齐芜菁咳了咳:“这一世体弱多病,怕传染, 多担待。”
“你……”丹无生当即恍惚了下, “你从哪里找的衣服?”
齐芜菁说:“干吗?我被你们强掳过来, 换洗衣服都没带, 抢祂一件衣裳怎么了?”
这个“祂”是谁, 不言而喻。
丹无生干笑两声:“没事, 哈哈,没事。”他坐到桌前, 喝了口茶压压惊, 几息过后, 丹无生还是觉得奇怪, “你这几日中邪了,怎么还有心情画画?”
齐芜菁慢条斯理道:“不止,我还有心情焚香。这香如何?我特意从你们不周城最厉害的调香师那儿学的。”
丹无生闻了闻:“有些熟悉。”
“熟悉就对了。”齐芜菁搁下画笔,将画纸翻转展示,“这香是让人软骨乱神的。”
“哦,让人……你说什么?!”丹无生心里大震,身子却早就动不了了!
齐芜菁“咦”了声, 看看自己的画,又瞧瞧丹无生,无趣地说:“怎么动静这么大?这幅画没那么丑吧,扫兴,这可是我专门为你新画的老虎。”
“这不是画丑不丑的问题。”丹无生只能僵硬地坐着,因为他每挪动一寸身体,就全身又痒又软,强行站立只会摔个狗吃屎。他不可思议道,“我可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专挑自己人整?”
“什么‘整’,这叫教。”齐芜菁从案几起身,方才那闲情柔雅的伪装掉得半点不剩,他坐到桌前,大言不惭道,“你收了我的礼物,我还附赠一个教训,这买卖你不亏。”
“这大王八四不像鬼画符算什么礼物。”丹无生十分震惊,“我拿你当好兄弟,可是很信任你的!”
齐芜菁诚恳地说:“谢谢。”
丹无生点头道:“不客气。你把香灭了,解药给我,我就当今夜没来过。我不会出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