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又不会给你画只乌龟在脸上……我是怕颜料滴到你眼睛里。.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说完后他用手指压平了模板,专心致志涂了起来。
微凉的颜料沿着他的笔触蔓延开,带来一种奇怪的痒。
不像伊登和阿尔维斯涂色的时候,她还能亲眼看着他们到底在画些什么,安德里斯这一下,她只能凭借笔触的走向来猜测图案的模样。
他站得离她很近,她的面前就是他因为动作和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腹。
隔着一层佣兵的亚麻布衬衫,安德里斯的体温肆无忌惮地辐射了过来,让她有略微的不适——某种与方才的脸红心跳截然不同的局促感在心间升腾,磨得她坐立不安。
“……你非得画那么慢吗?”
伊登幽幽地说道。
安德里斯头也不回:
“不好意思,跟某人毫无审美能力的‘巧思搭配’不一样,我恰好在艺术这方面具有比你更高的造诣。!t.i.a-n¢x+i*b`o¢o/k~.^c¢o′m.”
“你就吹牛吧!”
伊登冷哼一声。
“咦……这个纹样……”
他哼完之后,一旁居然响起了托尔曼一句小小的惊叹。不过,他只含糊地感叹了半句话,就闭上了嘴。
……这个纹样怎么了!你说完啊!他不会真在我的脸上画了乌龟吧!!
额头上的图案画完了,安德里斯又抬起了她的下巴,这次,他将模板放在了她的面颊上,重新蘸取了颜料。
安德里斯的脸就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甚至能一根根地数清楚他金色的睫毛。
蔚蓝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两片风平浪静的大海,沉稳得看不出一丝异常的情绪。
安德里斯用的时间比伊登和阿尔维斯加起来的时间还要久。他一画完,就从服装店的柜台上拿过一面小镜子,捧到了米娅跟前:
“看,效果怎么样?”
“天呐,这这这这……这画得也太好看了!”
托尔曼大声赞美道,“安德先生,您是学过绘画的吗?要我说,这可比我看过的一些画作还要好看呢!”
“您过誉了。¢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我只是出于兴趣了解过一点,只比某些人略懂一些。”
安德里斯在“某些人”上加了重音。
身侧传来一声比刚才更响亮的冷哼。
不过,即便是伊登,也不得不承认,安德里斯给米娅画在脸上的图案,的确比他和阿尔维斯画的都更好。
他俩只是单纯地挑选模板上的镂空图案进行了组合和上色,本质上没什么技术含量,而安德里斯的图案,是以纹样为基础,又增加了一些自己的设计;
除此以外,他还在图案中组合了不同的颜色,而即便是对同一种颜色,也通过控制浓淡的不同,达到了渐变或是晕染的效果。不得不说,他的艺术造诣看上去真的能甩伊登和阿尔维斯一大截。
画在米娅额头的是一个太阳的纹样,左右脸颊上则各是月亮与星星。
老实讲,如果光给出这三种元素,米娅画出来的效果大概率是幼儿园小朋友表现好以后老师贴在脸上的奖励贴纸,而诞生在安德里斯笔下的图案,则是古朴素雅的设计——没有复杂的花纹,没有精致的纹路,简单却又颇具古意的图案绘在米娅的肌肤上,仿佛从千万年前的壁画中窥得的上古涂鸦。
“挺好看的。”
米娅回答。
或许是画在脸上的图案格外能给人增加神秘感,现在的她看起来不再只是参加火之祭典的游客,而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古老部落中德高望重的祭司,或是神话中创生执死的远古神祇。
这种打扮对她来说新奇又有趣,她捧着镜子看了半天,满意极了。
“您喜欢就好。”
安德里斯淡淡地说,将笔搁在一旁,颇有几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意思。
米娅伸手将笔拿了过来,蘸了蘸颜料,冲三人招手道:
“好了,现在该轮到我玩了,你们谁先来?——傻站在那儿干嘛,快去挑衣服!”
“我们也要换吗?”
阿尔维斯眨眨眼睛。
“那是自然的——斯诺先生,您刚才说过,这样在祭典上更热闹,我说得对吧??”
米娅灿烂一笑,“放心,不会在你们身上画乌龟的。”
####
这三人就没有一天安静的时候,挑衣服时也要互相嘲讽对方的品味,闹得服装店里好似闯进了十只活力十足的鸭子;
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