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便过来了,她左右看了又看,语气急切:“小姐怎么突然发起了高热,村子里不方便,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晏相淇这会儿实在没精气神儿,靠坐在床榻上,勉强安慰她几句:“等姑爷回来便好了,别担心。”
饮玉知道这会儿干着急也没用,出去把帕子在冷水里浸一遍,拧干了拿进来给她覆在额前。
晏相淇强撑了一会儿又迷糊了,她任由饮玉摆弄,不知过了多久,院外响起了动静,她听见饮玉欣喜道:“姑爷回来了!”
她撑着睁开眼睛,见虞舟渐领着一个花白老人进来,尚还喘着粗气。
饮玉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便退到了一旁。
大夫瞧了瞧她眼睑、舌苔,又给她把了脉,这才走到一旁坐下动笔。
写完药方子,从药箱中配好了药,道:“按这个去煎药给她服下,再用雄黄酒给她擦拭身子,多擦几遍,想必今晚高热便能退下来。”
饮玉忙不迭接过药材出去了。·比!奇/中\文`网- ?首`发.虞舟渐又问了大夫一番细则,大夫道:“方才听闻虞夫人是北方人,我们这儿天气无常,时而烈阳时而暴雨,想必尊夫人是因为水土不服不适应的缘故,这高烧来得突然,恐怕带了点儿毒气,还是要好好休养几日,才能彻底除了病气。”
虞舟渐把大夫的话一一记在心里,感激过后,便让照松用马车送他回去。
屋内一片通明,虞舟渐折返进屋,瞧见晏相淇已经歪在一边睡了过去。他想起大夫方才交代的,犹豫了片刻,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饮玉早已经烧好了火煎药,正用一把蒲扇使劲儿煽风。
虞舟渐把雄黄酒递给她,道:“这儿让我来罢,你去帮采采擦拭身子。”
饮玉顿了顿,点头称是,接过酒便出门了。
回到房门,饮玉将酒掺进水里,用帕子浸透,小心地给晏相淇来回擦了一遍。
“小姐,可觉得好些了?”
晏相淇迷迷糊糊间,见饮玉担忧地望着自己。?白!马.书*院* ,首_发`她原本正发热,浑身又冷又热,现下用酒这么擦拭一遍,一时觉得身上凉爽了不少。
没过多久,虞舟渐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饮玉正坐在塌边,伸手接过:“奴婢来吧。”
虞舟渐没反对,把药碗递给她。
饮玉接过,原本打算吹一吹,却发现这药不冷不烫,温度正好。
这药散发着浓重的苦味,若是一勺勺地喂那才是真折磨人,晏相淇没有多言,伸手把药碗拿过来,捏着鼻子仰头就干了。
饮玉刚接过空了的药碗,正打算把自己备好的蜜饯拿过来给小姐散散味儿,却见虞舟渐已经倒了一杯水放在晏相淇身前:“漱漱口。”
晏相淇依言接过,饮玉便等着。
然而只见姑爷刚接过小姐递过来的漱口杯,另一只手已经摊到小姐面前,声音轻柔:“吃些果脯,就不苦了。”
饮玉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虞舟渐,他正低头看着晏相淇,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注视。
饮玉心里一动,默默收拾好桌上的药碗,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
晏相淇脑子昏昏沉沉,嘴里苦得发麻。
她眯着一条眼缝,也不想管周围是哪些人,反正让干嘛就干嘛。
最后她嘴里含着甜甜的果脯,重新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终于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屋内的烛灯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明亮了,想必是有人特意吹灭了几盏。
昏黄的烛火在屋内静静摇曳,映到床幔上,晏相淇看了一会儿,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虞舟渐在床榻边坐了一会儿,见她的神情,忍不住稍稍凑近一点,轻声问:“困了吗?”
晏相淇慢慢点头以作回应。
虞舟渐又坐了一会儿,见她呼吸逐渐平稳,便想起身放下床帐,结束今晚这忙碌的一夜。
然而他刚起身,安静睡在被窝里的人忽然一动,抓住了他欲离开的手。
虞舟渐一僵,转头看过去。
床上睡着的人没有睁眼,睡态轻松。
过了好一会儿,正当他以为或许是她睡梦里不自觉的动作时,晏相淇忽然开口:
“虞舟渐。”
“嗯?”他倾身凑近,以为她想要说着什么。
虞舟渐等了一会儿,然而躺着的人没有下文。
她双目闭着,眉眼不再似方才那般轻拧着,缓缓放松下来。许是嘴里含着些许果脯的缘故,粉唇微微嘟起,脸庞线条因此更加圆润,显出一股娇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