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阿宓不愿意,也不必刻意强求。*k~a¢n^s_h^u^j`u~n·.?c^c\”
“咱们养阿宓多不容易,从小便给她请夫子嬷嬷教授诗书礼仪,好不容易长成这么个标致人儿,若真嫁过去,除了有崇德夫人这个虚名,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说到这儿,她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晏青宓也红着眼,紧紧握着阿娘的手。
晏仲延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长叹一声,转过来看着她们二人:“这门亲事,不能退。”
胡氏闻言抬头,声音尖厉:“侯爷?!”
晏仲延目光沉沉,一字一句道:“阿宓既然与八皇子两情相悦,何必再嫁过去?至于这门亲事,当初也只道若谢景湛及冠后便迎娶我忠靖侯府之女,难不成就只有阿宓这一个侯府小姐么?”
晏青宓呆住,怔怔地看着他:“父亲……”
胡氏却是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眼珠一转,略略带了些许笑意:“的确如此,不是还有淇姐儿和婉儿她们两个吗?”
晏青宓似乎十分担忧害怕,她抓着母亲的衣袖,不安道:“可是……她们愿意吗?”
胡氏脸色一冷:“景湛可是国公府出身,日后便要袭崇德公的爵位,若论出身,她们二人还是庶女,这门亲事到底委屈了景湛那孩子,她们有何不愿意?”
晏青宓只得闭了嘴,可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可……选哪位妹妹呢?”
胡氏思忖一会儿,试探道:“谢景湛刚遭受这般变故,父母俱亡,咱们与谢家毕竟多年交情,也不能如外人般欺负他。?如?文`网_ -更?新·最,快¢”
“你们三姐妹里淇姐儿排第二,但芸妹妹……毕竟是奴籍出身,若真把淇姐儿许过去,到底有些过了。芳瑶是平民之女,家世干净,我看不如就婉儿吧。”
“婉儿不可。”晏仲延几乎同时出声。
胡氏和晏青宓闻言看向他。
晏仲延背过身去,过了一会儿,才道:“婉儿性子骄纵,谢景湛又是个沉稳的,只怕二人不合适。¨x~x,s/w!k_.¨c¨o·m!”
胡氏眼珠一转,顺着笑道:“不错,淇姐儿内敛老实,的确更适合景湛。”
晏青宓低垂着头,手指攥紧衣边,不由暗暗地抿了抿唇。
这样……是最好的,上一次在永宁伯府到底是她轻率,没有考虑全面,慌里忙张地听信了殿下的主意。
殿下毕竟是外男,不明白女儿家的苦楚。四妹妹再怎么都是自己的妹妹,也是侯府的小姐,那次若真事成,对她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如今这般便是最好的,父亲想办法让四妹妹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两家和和美美,不正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安排吗?
一件大事终于落定,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晏仲延看着晏青宓,神情严肃:“若你已经决定要和八皇子在一起。那日后……便要时时刻刻谨慎行事,万不可大意,你记住了吗?”
晏青宓自然明白这番话的重量,她点点头,目光逐渐坚定:“父亲放心,孩儿绝对不会让侯府陷于囹圄之境。”
晏仲延满意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欣慰点点头:“阿宓,为父知道,你不会让爹失望。”
*
森冷的浓雾笼罩,朦朦胧胧,一切混沌,无物无我。
又来了。
谢景湛深吸一口气,在黑暗中走去。
静得诡异,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行走。
或者说,他真的存在吗?
等这令人窒息的暗黑中终于出现了一点如救命稻草似的光亮,他却停下了脚步,踟蹰不前。
这次,又会是在哪儿?
不知过了多久,等谢景湛终于忍受不了这无尽的黑暗的时候,他终于如飞蛾扑火一般,慢慢朝那点光亮靠近。
越来越近……
光晕越来越强烈,照亮了他的脸,最终将他吞噬。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身上暖意逐渐升腾。
谢景湛睁开眼,又是熟悉的房间,这几个月他不知梦到过多少次,从陌生到熟悉,他现在闭着眼都知道哪里放着书卷,哪里摆着胭脂珠钗。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似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去。
转过帘子,对窗的条案下,坐着一对夫妻。
男人肩宽体阔,女人丰腴玉润。
谢景湛心绪纷乱,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他”。
男女皆背对着他,两人坐得很近,像是互相依偎一般。
直到一角衣袖不经意从男人的背影那边露了出来,他才惊觉,有个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