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还泡在水中, 身上臉上甚至手指缝隙间,都沾染了许多湖底的淤泥,发丝也狼狈地贴在颊边。+m_i!j+i~a_s~h,e`._c+o!m/
薄薄的春衫浸了水后緊贴在身上,腰身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曲线。
宋硯辭眸底闪过一抹幽黯,最后无奈地重新朝她伸出手,叹道:
“难道你打算为了躲我,要一辈子站在水中不成?”
姜稚月没出声,往他掌心瞥了一眼,并没有将手递出去,而是两手叩在池边的石缝间,手脚并用从湖中往出爬。
身上的衣衫泡水后很重。
姜稚月素来爱美,可她此刻爬出来的姿势其实并不优雅。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肯将手递给他。
在尝试了两三次后,姜稚月才在猛然回过神的琉璃的帮助下,艰难爬了上来。
宋硯辭的眼神一直緊随着少女狼狈的身形,在她反复艰难的动作中,眸光墨色逐渐翻涌起浪潮,幽深得可怕。
她刚一上来,他便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将自己的外裳披在了她的身上。+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见她还要拒绝,宋硯辭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声道:
“我送你回去。”
他的力道紧了紧,从齿缝中一字一顿挤出两个字:
“弟、妹。”
姜稚月原本还想挣扎,然而听出了他压抑的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威胁意味时,陡然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男人的侧臉一眼,回头冲琉璃和匆匆赶来的锦葵搖了搖头,妥协地跟在宋砚辞身旁默不作声地往回走去。
走出花园没多久,绕过一道缠着绿枝的月洞门,是一间炭房。
临近夏日府中用炭少,这间偏远的炭房就暂时荒置了。
宋砚辞手臂用力将人往里一带,就站在月洞门边,堵住了她的去路。
姜稚月一个踉跄才堪堪站稳,本来捡回玉佩好好的心情,从见到他开始就被搅得细碎。·d+q·s-b¨o-o·k·.*c′o\m′
她蹙眉抚了抚手腕,语气中到底带了几分气性,不耐道:
“你带我走的不是回西院的路,兄长如此,就不怕府中人看见了,在我夫君面前乱嚼舌根?”
宋砚辞定定看了她半晌,沉声开口:
“你既知晓我是你的兄长,为何还要将我视作洪水猛般躲着我?”
姜稚月一愣,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口中低声嘟囔着:
“谁、谁躲你了?”
想了想,她找回了几分底气,补充道:
“不过是想着没什么事,同大伯哥没有见面的必要而已,伯媳之间本就应该避嫌。”
“避嫌?!”
宋砚辞似乎被她气笑了,轻嗤一声:
“所以你就将我送你的玉佩随意赏赐给了下人?!而他给的,你不惜弄脏衣裙也要亲自下水去捡?!”
姜稚月掌心里,羊脂玉温润的触感似是宋知凌昨夜手心的温度一样。
她忍不住蹙眉,反驳道:
“这玉佩是云笙亲手打磨的,意义不同。”
“呵——”
宋砚辞像是无奈般舒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她逼退到墙边,哂笑道:
“他给你的是亲手打磨的,我给的就不是么?!”
“姜稚月,是谁四年前生日的时候同我说,想要一块儿我亲手打磨的玉佩当做送你的生辰礼?!”
姜稚月闻言猛地攥紧掌心里的玉佩,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见她沉默不语,宋砚辞便知道她其实是知晓的。
盯着她看的神色间不由漫上几分自嘲的笑意。
“如今成了婚,连你我之间十数年的交情,也要因为一句‘避嫌’而彻底舍弃么?!”
姜稚月垂眸不语。
宋砚辞的目光紧紧压在她的臉上,良久,忽然似无奈叹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不会水?方才那种情况,先不说会不会染上风寒,若是不小心跌入水中……”
“宋砚辞你凭什么管我?!”
姜稚月似是再也憋不住委屈,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没了耐心。
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头看着他,眼圈一红,扬声恼道:
“你不过就是我夫君的兄长,与我有何干系要来管我的事?!你若是不喜欢我,干脆就不要来招惹我,不要见我,不要与我说话!凭什么要对我指手画脚,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凭我是你兄长!”
“你不是!”
姜稚月高声反驳,眼泪已蓄满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