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换的,柔软又暖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推她。,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姚戚香睁开眼,是月华。
“姑娘,老太太那边送了东西来,说是让您亲自验收。”
姚戚香明白了,是她讨要的东西送来了。
她起身梳妆后出了房门,外面站着十几人,抬来的箱子硕大且沉,姚戚香一看便知,这些都是她早死的亲娘——叶蓉的嫁妆。
母亲去世那年,她未满八岁,记忆中的母亲性情冷漠,却很有耐心,姚戚香在八岁之前,便因着母亲的缘故,读了很多闺阁之外的书,若有不解,都是母亲为她讲的。
从记事起,母亲与姚振廷的关系便并不算恩爱,只是表面和谐,不至于离心,所以母亲死后不久,姚振廷便将诞下儿子的邓氏扶成了正室,姚戚香从未因此怪过父亲。
她一直很清醒,从不曾奢望过什么,自然也就没有怨怪。
可母亲的死,姚振廷难辞其咎,只要找到机会,她绝不会让姚振廷好过。,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大姑娘,这是老太太亲让我交给你的,你一一核对过。”孙妈妈将一份清淡交予姚戚香,并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前主母的嫁妆一直被现任主母把持着,难以周全给姑娘送来,只剩下这些了,老太太让姑娘莫往心里去,等姑娘出嫁时,老太太那边再给姑娘备一份。”
“烦请孙妈妈替我多谢祖母的好意,孙女一定谨记祖母的恩情。”姚戚香目光飞快扫过清淡,粗略算下来,她母亲的嫁妆已然被邓氏挥霍去了大半。
既然花了,总没有花在她身上,那就是整个姚家都有份了。
“也请祖母放心。”姚戚香笑道,“母亲她既然有命花,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孙妈妈垂下眼来,这大姑娘话里可是藏着刀子呢,不会多说,那就是要多做了?
昨日松庭那一幕如何,孙妈妈可是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起初她本以为大姑娘也无非就是会逞些口舌上的本事,没想到她手中竟真的握着把柄。,小!说-C/M¨S¨ `更_新\最¨快`
昨夜,书斋那边一夜未眠,吵闹声直闹到了后半夜,被下人瞧尽了乐子,邓氏手段用尽,主君那边却仍未松口将那外室打发了,最后邓氏大闹起来,主君也终于不耐,似乎是翻了脸。
这一切,可都要归因于眼前的大姑娘。
“劳烦孙妈妈走一趟了,清单我已看过,我送孙妈妈出去吧。”姚戚香平静地将那份清单装进了袖子里。
“老奴自去禀报老太太便是,怎敢劳烦大姑娘相送。”孙妈妈正要推辞,却被姚戚香拦住了。
“孙妈妈何必说这话。”姚戚香道,“您是家里的老人,昔年我在祖母身边时,您也是很疼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您那道红豆糯米糕,转眼这么多年不曾尝过了。”
孙妈妈一愣,年迈的面上闪过一丝细微的动容,大姑娘口中的那些,她怎会不记得?自从前主母叶氏去后,大姑娘几乎在再未去过松庭,后面二姑娘虽然也常来,可二姑娘那个人心比天高,是不会对她这样的下人和颜悦色的。
老太太牙口不好,吃不了甜的,她那道拿手的红豆糯米糕,也有很多年不曾做过了。
“大姑娘,其实……”孙妈妈动了动嘴,迟疑一瞬终究道,“其实昨日你即便是咬死不让那桩婚事,老太太也不会眼看着不管的。”
“是吗?”姚戚香不以为意,“祖母何必为了我去得罪她那个嫡亲的孙女呢?”
孙妈妈:“大姑娘,您也不想想,若非老太太知晓了情况,将主母召了过去,怎么会有松庭的那场商议……”
姚戚香微顿,她就说,邓穗音如今是家中主母,想做什么不行?一桩没有完全定下的婚事,她若真想换给自己的女儿,直接换便是了,她甚至都不会知道宋家来给她提过亲。
没想到这中间还有祖母的帮衬,恐怕是祖母知晓了此事,才没有叫邓氏胡作非为。
难道说,祖母并非是她以为的对她不管不顾吗?可这么些年了,祖母均对她不闻不问,现在又何必来管呢?
难道祖母也觉得宋家好,想让她嫁去宋家?可姚戚香不这么想。
她很知道那宋世安,少年时委屈受尽,母子二人战战兢兢讨生活,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亲娘却死在科考结束后。
宋世安,是和她完完全全一样的人,姚戚香不会嫁他。
“孙妈妈,二妹的婚事可定下了吗?”姚戚香问。
孙妈妈点头:“已经定下了,宋家那边并未提及名字,只说要娶嫡长女,主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