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朕还活着……”
“你死了……”
“所以……”萧慎敬突然抬头看向夜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朕和你永远都不会再见了。/x~t,i¨a~n\l*a`i/.`c/o,m·”
一道闪电霹雳而下,几滴豆大的雨水砸在了萧慎敬的脸上,雨水顺着萧慎敬的眉骨流下,从他浓密的睫毛滚落道了眼睑,像是在哭。
萧慎敬缓缓低头,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他突然偏头,望着她焦黑的尸体问道:“你是不是很开心,云禧?”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可怎么办呢?朕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朕得见你一面的,云禧。”
他越说越笃定,漆黑的眼中顷刻暴起疯狂的执念。
“无论如何朕都要见你一面,哪怕你在阴曹地府朕也要把你抓回来!”
噼里啪啦,大雨开始砸下。
“朕是天子,没有什么是天子办不到?朕要见你,就必须要见你”
雨水重重砸在眼皮之上,他却依旧固执地盯着棺材:“朕是天子,没有什么是天子办不到的?朕要见你,就必须要见你。?d+i!n¢g·d*i′a?n^t¢x′t\.′c!o!m-”他说完,倏地回头,眼神中既有疯狂又有绝望,盯着福顺道:“去,将天下的方士给朕招来,无论是鬼还是一缕魂,朕都要见她一面。”
福顺震惊至极地看着萧慎敬“陛下……”
隔着雨幕,萧慎敬漆黑的眼盯着他。
偏执疯狂。
像是平静表面的熔浆,在此刻终于失控喷薄。
福顺瞳孔一颤,猛地垂下头,不敢说话地立刻领命而去。
雨水砸到了棺材上,砸到了那堆焦黑的枯骨上。
眼睫重重一颤。
被雨淋湿的黑发黏在脸颊上,像黑色的泪痕。
萧慎敬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单膝跪地,双手去捧那一堆枯骨。
往日的明媚朝气生机勃勃,皆化作了一培焦土。`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湿冷的触感变成了最钻心的刺骨灼痛,一寸寸将他灼烧。
“朕带你回去……”萧慎敬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云禧,朕带你回去!”
他又重复说了一次,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可触碰她骨灰的手指却控制不住地痉挛着,从他的指缝中溜走。
留不住。
刀一快速地将伞撑开,举到萧慎敬的头顶。
他只顾及得到萧慎敬,从伞顶滑落的雨水全都朝玄色曳撒还来不及包裹的焦骨砸去。
萧慎敬倏地弓腰,偏头,看向刀一:“她不喜欢下雨。”
刀一怔了怔,立刻将伞朝焦黑的尸骨倾斜了大半。
噼里啪啦的雨顺着倾斜的油纸伞,全都砸到了萧慎敬弓起的背上,顷刻将他的白色里衣泅湿了一大半。
雨如瀑,夜如幕。
四十八名禁军站里两排,在雨中沉默肃立。
他们手中高举的鎏金火罐在雨幕里浮沉,将雨丝淬成幽蓝的流星。
只为天子照亮。
而天子半跪在一口漆黑的棺材旁,跪在泥泞里弓着背,一手一手去捧棺材中的焦黑尸骨。
“陛下在何处?”福顺连夜招来一群术士,回到乾清宫却发现萧慎敬不在。
“陛下在永乐宫……”小太监立刻回答道。
福顺到达永乐宫时,已过了卯时二刻,看着紧闭的寝殿大门,他皱眉问道“陛下如何了?”
“陛下换了衣袍已经入侵了。”门边的宫女赶忙回答道。
福顺又看了一眼寝殿大门,问道“那位的骨灰如何处置的?”
“陛下一直抱在手中,入睡前让人拿了玉匣,亲手将骨灰装了进去。”
福顺以为,装骨灰的玉匣应当只是放在了寝殿中,可天彻底大亮,他进去伺候时才发现萧慎敬一直抱着玉匣睡了一夜。
没等福顺说话,床上的天子说了一句话“传令下去,今日罢朝。”
这是萧慎敬自登基以来的第一次。
这一日,他抱着云禧的骨灰,睡在云禧睡过的床上,滴米未进。
快到子时前福顺进来说道:“陛下,都准备好了。”
萧慎敬终于将抱了一天一夜的玉匣交给了福顺。
他问福顺“这些术士是不是真的能把云禧的魂魄给朕找回来?”
“都是说能通阴阳之人,定然有一定把握。”
“待会儿朕便能再见到她了。”萧慎敬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说道“立刻给朕梳洗更衣,可不能让她看到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