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得笔直。?x,w!q¢x^s,.!c,o`m\她被强行按跪在殿中央,正好面对端坐在龙纹交椅上的年轻天子。
“陛下陛下……”雪玉姑姑强忍着颤抖,冲门口磕头说道:“皇后娘娘生前只是感染风寒久治不愈……根本不是痨瘵啊,陛下。”
萧慎敬今日未着龙袍,一袭玄色常服衬得面色如冰。
他手指轻叩扶手盯着雪玉,黑漆漆的眼让人看不清一丝的神情。
“雪玉姑姑。”刑诏蹲下身与她平视,”你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女官,应当明白圣意不可违。”
雪玉连连摇头:”陛下,娘娘是不是痨瘵,你询问太医便知……”
刑诏轻笑一声,突然抓住她左手按在地上。寒光闪过,一根三寸钢钉穿透掌心,将她的手钉死在青砖缝里。
“啊——!”雪玉的惨叫在殿梁间回荡。
萧慎敬眼皮都没抬一下:“皇后隐瞒病情之事,你知道多少?”
雪玉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破嘴唇咽下呻吟:“娘娘……确实染恙……但只是感染风寒啊……”
刑诏叹了口气,从炭盆取出烧红的铁签。·x\4/0\0?t!x·t*.?c`o,m′他撩开雪玉的裙摆,将铁签缓缓按在小腿内侧最嫩的皮肤上。
皮肉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雪玉仰头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指甲在地上抓出十道血痕。
“陛下。”她终于崩溃哭喊,“娘娘待您一片真心啊!”
“继续。”皇帝无动于衷,冷漠得渗人。
刑诏从铁匣取出十二根银针,这些针细如牛毛,浸过药水后会随血脉游走,让人痛不欲生。
当第六根针扎入雪玉指尖时,她已如破布娃娃般瘫软。刑诏凑近她耳边:“你若是不仔细交代,昭狱里的手段你能受得住几回?”
雪玉浑身一颤,终于熬不住地崩溃。
昭狱的手段宁愿死,也不想体会一二。
她匍匐在地,痛哭说道:“陛下……陛下,奴婢也是在娘娘去世后……在……在床榻的暗格里看到了染血的手帕……”
岑雨薇本想瞒过雪玉姑姑,救她一命。`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可惜,岑副将不能每日进宫,那被染血的手帕定然无法及时送出去……
萧慎敬猛地闭眼。
“陛下……”刑诏开口唤了一声。
萧慎敬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龙椅扶手,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作为皇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姑姑,却连主子生了重疾都不知情,将她给朕拖下去杖六十,革除品级,永贬浣衣局……其余人按律发落。”
话音一落,满屋子顿时响起了一片哭泣。
萧慎敬缓了缓,才说道:“让顾文谦给朕继续查,所有涉事之人严惩不贷。”
他起身,福顺赶紧将手臂递了过去。
当萧慎敬搭上他的手腕时,福顺顿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重量。
以往陛下几乎只是轻轻搭着,从不会……像此时这般。
好像是有些撑不住。
萧慎敬看似镇定地回到乾清宫。
当晚膳呈上时,一道惊雷猛地在耳边炸响。
恍如炮仗在耳畔被点爆。
闪电将深深寝殿一分为二,照亮了年轻天子微颤的睫。
萧慎敬吃了几口,就将晚膳撤下。
龙纹帐落下,隔绝了所有视线。
萧慎敬忽然将脸埋进冰凉的锦被中。
又是一道惊雷在头顶劈开。
“谁说我怕打雷的?”
“萧慎敬你杀了这么多人,真不怕死后下地狱?”
他会下地狱,那她呢?
这一瞬,萧慎敬突然发现他竟连一句话都未曾与她好生说过,便已天人永隔。
这一世,他永远见不到云禧了。
下一世,下下世……
至此,便是永别。
铜鹤嘴中吐出袅袅檀香,寝殿大门缓缓合上隔绝了沉沉的天光。
福顺刚躬身退到门口还未站直身子,突然就听到殿内响起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他身子顿了顿,下意识地抬眸。
大门被拉开的瞬间,他看到一双血丝密布的丹凤眼,以及发红的眼眶。
“陛下……”福顺一脸惊愕。
“云禧在哪里?”萧慎敬抓着福顺的手臂,眸光滚烫如沸水地仓皇问道“你把云禧给朕埋在了哪里?”
“金……金山。”福顺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下一瞬,萧慎敬便甩开他的手臂。
等福顺反应过来时,瞳孔倏地睁圆。
闪电劈开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