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缓缓摩挲着一枚冰裂纹茶盏“那就再加范子石如何?”
云禧心口一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萧慎敬看向她“或许是九族?”
云禧猛地攥住手心“……”
光晕半掩住帝王的面容,丹凤双眼如深渊,是要吞噬一切的黑。¨c¨m/s^x′s′.¢n_e*t~
“作为朕的臣子,敢协助你逃出皇宫……”萧慎敬盯着云禧忽地轻笑一声,将茶盏“咔”地叩在案上,龙袍上的金线夔纹骤然绷紧,似蛰伏的兽骤然弓起脊背“背主欺君,所犯十恶之首大逆罪。”他盯着云禧,慢悠悠问道“你猜,范子石犯了这样十恶不赦的重罪,作为主犯的他是应该被片片凌迟还是被车裂五马分尸?”
“我逃出皇宫与他有何干系?”云禧斜睨着他,突然也轻笑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想杀谁,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只不过不想背上残暴骂名,就推到我的头上而已。”
云禧愤愤说完,眼中的蔑视更浓了。*零¢点?看·书. +首?发`
“你以为颠倒黑白,便能救他的命吗?云禧……”萧慎敬懒懒支起下颌,唇角噙着一丝近乎温柔的弧度盯着云禧“杀不杀他,亦或者诛不诛灭他的九族,皆在朕的一念之间。”
“你不必拿他来试探我。”云禧淡淡一笑“反正只要你想,就有千百种方法。我只问你,你怎么样才会放了葱头?”
“那便要看你今夜的表现。”
今夜应该是要下雨了,窗棂外北风尖啸而过,卷得烛火明灭不定。
萧慎敬面容彻底浸入阴影,唯余嗓音如淬了毒的玉磬般落下:“过来。”
飘飞的纱幔恍如一匹匹野兽朝云禧扑来。
她脚步如灌铅,不得不一步步朝他走去。
像那座巨大的无可撼动的阴影走去。
直到她浑身僵硬地走到御案后,走到金丝楠木宝座边。
坐在椅子上的萧慎敬,双手搭在扶手上,盯着她慢悠悠地说了三个字“坐上来。”
“……”云禧是死死咬着唇坐上去的。!q_i_x′i^a.o-s!h~u\o`..c,o¢m+
刚一坐到他的腿上,男人青筋微凸的手臂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强制将她摆成了乖乖靠在他胸膛的柔顺姿势。
“云禧,你可知今夜谁要来?”他如铁一般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慢悠悠地问道。
“谁要来?”云禧抿了抿唇,问道。
不知为什么,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只是匪夷所思得让她不愿意多想。
但即便是死她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萧慎敬并不着急回答她,而是抬手拂了拂她脸颊边微乱的发丝,他甚至慢条斯理地将她一头青丝都拂到肩后,直到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看着她脖颈的红线,重重压下的眼尾被刺得愈加阴暗。
“你做什么?”感受着他的指尖在自己脖颈间游移,云禧浑身紧绷抗拒得愈加厉害。
萧慎敬没说话,修长的手沿着她脖颈的红线用力一拽。
云禧后脖颈都因为他的大力被勒得刺痛了一瞬。
她下意识垂眸,看着萧慎敬将玉笛挂坠拿起来。
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像是在细细打量挂坠的模样,这般距离让云禧极度不适。
她咬了咬牙,硬生生压住自己出手的动作。
下一瞬,萧慎敬冷笑一声,五指一曲狠狠一拽,用力地将红线生生扯断。
云禧顾不得吃痛,眼睁睁看着碧绿的挂坠从眼前滚落,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当即就摔裂成碎块。
“身为朕的女人身上竟还带着和别的男人的定情信物?”
玉石泠泠的声音却显得那么森然可怖,恍如毒蛇吐信。
云禧头皮紧绷地盯着脚边的碎块,无比肯定一定是徐元思出现了。
所以……出现又能如何呢?
这玉笛不过是戴习惯,忘记取下来了而已。
但她绝不可能告诉萧慎敬。
所以唯有沉默。
落入萧慎敬的眼里却是怀念。
这时候无疑是热火浇油。
不由让他想起在红袖招的那一夜,她一次次叫的是徐元思的名字……
萧慎敬眉头狠狠一压,忽地伸手钳住云禧的下颚,强制将她板到自己的面前。
“你在看什么,念念不舍?”
云禧任由他的动作,一双杏眼望着他,淡淡问道:“所以,今夜你想我做什么?”
她不再反抗,看起来像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