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些日子来,她没少接着迷路的由头,到处在这皇宫中踩点。\m?y/r\e`a-d\c-l,o^u/d/._c¢o~m?
撇了撇嘴,云禧也不知道萧慎敬又要发什么疯折磨她。
此时,日头还未彻底落下,八月的天气依然还带着暑气。
劳作了一天,她就这么满身大汗地跟在福公公的身后。
到达乾清宫时,云禧脸颊泛红,额头都染着薄薄的汗水。
“陛下,云禧姑娘带到。”福公公在门外禀告。
云禧进去寝殿时,看到萧慎敬正由宫女伺候着更衣。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垂下头,像是生怕多看一眼就要长针眼。
虽然……萧慎敬的身子看起来似乎并不比刀一差。
那背脊笔挺似铁画,腹肌块垒如银钩,端的是个精壮汉子!
但关她什么事?
云禧兴趣缺缺地打了个哈欠。
见状,萧慎敬压着睫,眉眼不爽地睨了她一眼“灰头土脸,浑身如此脏污难闻,将朕的寝宫都弄脏了。?h′u?l,i*a?n¢w^x,.\c?o_m+”
“陛下,奴婢告退。”云禧开心得立刻低眉垂眸,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站住,朕允许你走了吗?”结果,脚步刚刚迈出两步,萧慎敬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陛下,请问还有什么事吗?”云禧转过身,看起来很是恭敬地问道。
“去速速洗干净。”萧慎敬一脸嫌弃。
云禧累死累活忙了一天,又从内苑走路走到这里走了大半天,结果竟然听到这个要求,此时浑身疲累都一扫而光,她警惕地盯着他“萧慎敬,你到底要做什么?”
盯着她的表情,萧慎敬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你以为朕要对你做什么?”
明显不想跟她废话地直接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女“带她去浴池。”
云禧不喜欢有人伺候。
更别提脱得光溜溜的被人看光,她将几个婢女都赶了出去。~幻′想-姬? .更/新!最-快.
等她脱掉裙子,走进温泉池子里,忍不住发出了一丝呻·吟。
好舒服啊。
她现在身为低阶的粗使宫女,做的是杂活累活不说,更不可能有沐浴的地方。
即便有大的澡房,也是优先供给高等级的宫女。
等她们用完,才能轮到她。
那时候离落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还得要向掌事嬷嬷报备。
云禧有时候嫌烦,就找地方烧一桶水,兜头淋下。
她已经好久没有正正经经地沐浴过了。
微热的水将她连日来的疲累冲刷,她舒畅地双手搭在池边,闭眼享受。
她本来还警惕着睡过去,可她真的太累了。
天天睡屋顶也睡不好,这两天还要被一群嬷嬷太监盯着从早到晚地做事。
如果她想跑,这些人也不来硬的,但凡她想跑,对方就会来一句‘若是她做不好事,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受罚。’
云禧这个人最怕连累别人,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干活。
此时,她像是一张弓拉到了极致,本来只是闭眼享受,结果不一会儿,头一歪,当真睡了过去。
萧慎敬整理完,又等了几息发现云禧还没出来。
他绕过屏风,朝后面的浴池走去。
发现宫女都守在门外,正要冲他行礼时,被萧慎敬挥了挥手。
他倒要看看这云禧在里面做什么。
压着脚步缓步走过十二折檀木屏风,玄色龙袍的广袖拂过鎏金螭纹。
鎏金狻猊香炉吞吐着龙涎香的细烟,云禧蜷在汉白玉砌的汤泉池畔,温泉水汩汩漫过她垂在池边的指尖,脸颊像是染了春日里桃花汁,白皙透着一抹薄红。
她睡得太沉,青丝铺散在白玉阶上,宛如砚台里泼翻的松烟墨。
池面忽然漾开涟漪,云禧挪了挪身子,露出锁骨下一粒朱砂痣。
萧慎敬的喉结蓦地滚了滚。
盯着随着呼吸微微张开的嫣红唇瓣,有着任人采撷的乖巧。
萧慎敬并没有离开,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撩起衣袍蹲下身。
“云禧……”他说这话时指尖正捻着她发梢的水珠。
他半垂着眼,看着水珠从发尾落到锁骨的朱砂痣上,沿着瓷白的肌肤一路朝下,隐入了一抹淡色的伤疤。
萧慎敬倏地收手,腕间佛珠撞在汉白玉池壁上,十八颗迦南香木珠齐齐震颤。
过了好几息,他唤了声“云禧!”
声音终于惊醒了云禧。
她睫毛颤了颤,眼球急速滚动中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