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触那些纹路:“为什么……”
薛瓷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l/a+n\l_a¨n^w\e¨n+x!u^e^.\c¨o~m¢”
手腕上的紫金符文微微发亮,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薛瓷隐约感到,这符文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关于她自己的身世,关于夜尊的执着,关于那个“注定纠缠”的命运。
但现在,她只想带谢无尘回家。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天衍宗接应的弟子终于赶到。薛瓷看着怀中渐渐恢复血色的谢无尘,轻声说:“我们回家。”
谢无尘虚弱地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手腕上的符文。那里,一个新的故事正在书写,而他们,都已成为这故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第44章 谢无尘第一回这么脆弱,这么黏人。
晨光穿透云层时, 天衍宗的接应弟子终于找到了他们。.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薛瓷记得自己将谢无尘交给医修时,手指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直到被人强行掰开。她眼前最后看到的, 是谢无尘苍白面容上那道正在消退的黑纹,像退潮时留在沙滩上的痕迹。
再醒来时,鼻尖萦绕着安神香的气息。薛瓷猛地坐起,锦被从身上滑落,牵动右腕一阵刺痛。紫金色的契约符文在纱帐透入的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像有生命般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姑娘醒了!”守在床边的绿衣侍女惊喜地叫道, “我这就去禀报掌门!”
“等等!”薛瓷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谢无尘呢?”
侍女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剑尊大人就在隔壁厢房,只是……”
薛瓷已经掀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时,她才发觉自己换了雪白中衣, 长发也被仔细梳理过。窗外竹影婆娑, 看日影已是次日黄昏。*0~d^i*a′n′k-a?n¨s¢h_u′.?c\o!m·共生契约在血脉中流淌的感觉如此清晰,她能感知到谢无尘就在三丈之外的房间里, 生命力像风中烛火般微弱却顽强。
穿过回廊时, 几位正在煎药的弟子纷纷低头行礼,眼神却不住地往她手腕上瞟。薛瓷下意识用袖子遮住那道符文,却在推开谢无尘房门时愣在原地。
素来整洁的厢房此刻一片狼藉。药碗碎片散落一地, 床幔被扯下半幅, 连那张紫檀木案几都翻倒在地。更令人震惊的是床上的谢无尘——那位素来冷若冰霜的剑尊大人正蜷缩在床角, 将头深深埋进膝盖, 听到开门声时猛地抬头, 凌乱长发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阿瓷……”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伸出的手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颤抖。
薛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 却被谢无尘一把抱住腰身。他滚烫的脸颊贴在她腹部,呼吸急促得不像话:“我以为你不见了……他们都说你没事,可我感受不到契约……”
“我就在这里。”薛瓷轻轻抚摸他汗湿的后颈,触到一片冰凉。谢无尘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后背嶙峋的脊椎骨清晰可辨。她抬头看向跟进来的医修:“怎么回事?”
年长的女医修欲言又止:“剑尊大人今晨就醒了,但一发现您不在就……”她做了个掀翻东西的手势,“掌门说这是共生契约的反噬,噬魂毒虽然被均摊,但剑尊大人承受得更多,所以……”
“所以?”
“所以心智暂时会有些……”医修斟酌着用词,“退化。就像受惊的幼兽,只认契约者。”
仿佛印证她的话,谢无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薛瓷袖口。她急忙捧起他的脸,发现那些黑纹虽然褪去,却在他眼尾留下了淡灰色的细痕,像瓷器上的冰裂纹。
“疼……”谢无尘抓住她的手腕,将契约符文贴在自己脸上。紫金光晕流转间,他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这里……好疼……”
薛瓷这才注意到他心口处包扎的纱布又渗出血来。她转头对医修道:“劳烦再拿套干净衣裳来。”等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她轻轻解开染血的绷带,露出那个狰狞的贯穿伤——本该致命的伤口边缘竟生出一圈紫金色细纹,与契约符文如出一辙。
“玄阴珠留下的伤本该要他的命。”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薛瓷回头,看见天衍宗掌门清虚子正摸着胡须站在那儿,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八卦欲,“啧啧啧,老夫活了三百年,头回见到共生契约能把人变成这样的。”
谢无尘一见外人,立刻往薛瓷怀里缩了缩,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角,眼神警惕得像只护食的狼崽。
清虚子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