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白,饶是怎么晒都晒不黑,她的手臂从前也和母亲一样,遍布着青紫,那是挨了打的痕迹,可是来了宫里头之后,那些难看的痕迹便消失不见了。*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陈怀衡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洗的,他很干净,现下净个身,也只是为了散散酒气,不过饶是如此,妙珠还是做得尽心尽力。
她的脸颊也被热气氤氲得泛了红,眉眼间染上了湿气。
就在这时,本闭目养神的陈怀衡忽然出了声。
“说说,怎么和协王扯上了干系。”
净室只有随着妙珠动作而发出的哗啦水声,此话一出,妙珠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此间陷入了一片长久的寂静。
协王......
妙珠想起那个光风霁月的协王殿下,嘴唇被咬得发白,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怀衡察觉到了妙珠的沉默,兀地睁开了眼。
他的眸色很深,在昏暗的净室中,如鹰隼一般刺向了她。*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怎么,这般难以启齿?”
不是难以启齿,只是妙珠知道,若是说出了那事,陈怀衡便该知道自己回过司衣司了。
他上次说过,不叫自己回去的。
可是,陈怀衡又不喜欢旁人欺瞒于他。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妙珠还是选择迎着他的视线说了实话。
“奴婢昨日回了司衣司,回来的路上,将好就撞见了协王殿下,殿下今日见奴婢在乾清宫,或许也是觉着凑巧,便多问了一嘴。”
陈怀衡好像没有追究她偷偷跑回去的事情,反问道:“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奴婢决计没有作谎。”
陈怀衡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后面便不再说话了。
他净过身后,身上的酒气已经散了个干净,妙珠服侍着他出了净室,他一身洁白中衣,坐到了龙榻之上。
殿内烛火如豆,他坐在榻边,中衣垂落在身上,修饰着挺拔的身形,那双黑色的眸子似熠着光,分明是慵懒随性的时候,无形之中却也透着睥睨天下之气。/微/趣·小?说+网* !首/发-
妙珠本以为他已经将罚自己的事情忘记,可谁知道,他转头就让卿云去拿了把戒尺来。
妙珠从净室里头出来,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红气,看到卿云拿来的戒尺,脸色一瞬间变得又红又白。
陈怀衡马上知她心中所想,顿觉好笑:“你不会以为朕忘记了吧?”
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已经忘了这一茬了。
傻宫女,小蠢货。
这次他一定是要她长些记性的。
妙珠看到戒尺,便已经猜到了陈怀衡对她的惩罚,这已经比她料想中的好上很多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保住了手,却连疼都不愿意受。
这样是不行的。
妙珠老实地伸出了自己的掌心,将自己的两只手掌都递送到了陈怀衡的面前。
她分明为此害怕颤抖,却又不得不迎难而上,这让帝王似乎是寻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
他不急于施戒于她,细长白皙的手指拿着戒尺,不像是握着刑具,倒像是在把玩什么金贵的物件。
他看着妙珠递送过来的手掌,忽地开口道:“他是个好人,对吗?方才还为你说话了。”
妙珠知道他是在说谁。
他是个好人,对吗?
对妙珠来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协王殿下比眼前的帝王良善太多。
陈怀衡阴晴不定至极,前一刻的时候或许还好好的同你说着话,下一刻说不准马上就能来砍了你的手脚。
就像是现在,妙珠敢肯定,若是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一定会和她翻脸的。
即便逃不开挨打的宿命,妙珠还是想着少受一些疼。
“协王殿下没有陛下好,陛下是神仙,是九五之尊,是主子万岁爷,是普天下最厉害的人。”
这是裴嬷嬷教她的话,她牢牢地背在了心中。
因为他是她的天,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要接受的。
只要记得这句话,便不那么怨恨他,更不怨恨自己。
她说这话时,眼中竟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虔诚与恭敬,这句话就像是真心实意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样,她的心中,似乎也是这般想着。
“说得比唱得好听。”陈怀衡看着她出奇地沉默片刻,然而,还是没那么轻易就被其蒙骗,“朕要你侍奉在身侧的时候,你又在何处躲懒?每回都要旁人提醒你才肯动动那惫懒的身子,若是没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