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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停有些心疼,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 小少爷唯一不会反抗邬总的责打。
外人看来他是高不可攀的小少爷, 享受着常人一辈子无法享有的地位和荣华,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 什么小少爷,不过是一个捡回来的工具,一个对家族企业尚有价值的赚钱机器。进了邬家老宅,地位甚至还不如亲近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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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总,小少爷到了。”下人来报。
年近六十岁的男人平静地擦拭着手中的马鞭,听见声音头也没抬:“喊上来。”
坐在身边的陈婉莹着急地往楼下看了眼,旋即忧心忡忡地劝说道:“臣方,这次你可管管你那臭脾气,千万别再对那孩子动怒了。小则自小体弱,你这样总是打他,他身体怎么受得住?”
邬臣方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舒管家跟了我几十年,对我们全家都是有恩情的人,他竟然敢背着我将舒管家的女儿赶出来,真是反了天。¨小/说-宅- ,免*费_阅/读′”
陈婉莹说:“小则心疼你,可能就是觉得你公务繁忙,不想打扰你。你看你,又因为小事生气。”
“我看他就是欠教训,不给他几分苦头,他快要忘记自己姓邬了。”
隔着门听见父亲的暴言,邬则没有任何情绪地推开门,径直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仿若局外人。
这套动作已经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他平静地执行,神色自然的冷着。
邬则猜测,今晚又要因为什么原因挨打。
或许公司那些老骨头们今天又踩到了他的自尊心。
永远都是如此,邬臣方在外界永远顾及着家族声誉,维持着可怜的自尊心,所有的积怨攒在心里,最后统统留给他这个儿子。
长此以往,邬则对这里感到麻木。
当踏进这里时,周围的环境是铅灰色的,他下一秒就会失去痛觉和触觉,安静变为一个等待挨打的机器,等待完成这次归家的宿命,然后再带着满身伤痕离开,结束他的使命。.q!i`s`h′e\n/x·s..!c,o_m·
直到下一秒,视线里闯进一道鹅黄色的色彩。
邬则不经意抬睫,看清面前坐着的那个人,身体瞬间僵住,神色难掩愕然。
视线交汇间,女孩抬起下巴,也在打量着他。
看来这位小少爷最近应该过得不太好。
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几分,眼下泛青,好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一样,整个人比之前还要消瘦,眼神泛着疲惫与空洞,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之前是有些病态的漂亮,现在反倒像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仿佛随便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摔得四分五裂。
舒嘉的视线只在邬则身上停留了两秒,两秒之后,她稍稍点头示意,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她的注意力想多放在陈婉莹身上,但没想过,一个下意识举动会将某个人刺伤。
心脏剧烈舒缩,氧气像被阻隔在外。
邬则瞳孔轻颤,唇瓣抿到泛白平直,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病痛,安静坐下。
明明四周宽阔,却像是无形地沉下一堵玻璃墙,将他的世界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
邬则垂着眼,想喝口水,手指却在这时不听使唤,水杯从手中滑落,顷刻间摔得稀碎。
砰的一声,四周寂静。
邬臣方抄着鞭子愤然而起:“多大人了,端个杯子都端不稳!你能做好什么?!”
陈婉莹也吓了一跳似的,连忙轻抚着邬臣方的胸口:“臣方,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别和小则生气。”
邬臣方胸口剧烈起伏,正欲开口,陈婉莹轻声提醒:“嘉嘉还在呢。”
家丑不能外扬,现下有外人在。
邬臣方的呼吸逐渐缓和,目光仍死死地瞪着邬则的方向,那目光不像父亲看儿子,更像是在看仇人,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杀了他。
舒嘉适时露出无措的神情,实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有些诙谐的一幕。
这出好戏少见,小少爷如此沉默的挨骂时刻更是少见。
原来他并非天不怕地不怕,他也有惧怕而不敢反抗的东西。
似是察觉对方的视线,始终一声不吭的男人倏地抬起眼。
那双漆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的脸,眼神里竟破天荒地带上了几分温度,和一种隐晦的癫狂与渴求。
她今天穿着鹅黄色的外套,很适合她。
很好看,像一只毛茸茸的雏鸟。
羽翼未满,茫然无辜,轻而易举便能被捕获进掌心。
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