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阖目回忆。\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无数记忆碎片顷刻间如观影般回放,最终,邬则失望地发现,舒嘉带给他的变化竟然悄无声息,找不出丝毫端倪。
起初他明明抱着无懈可击的警惕应对,究竟在何时被她击破。
邬则眼睫微颤,终于恍然,从她出现的第一天起,他就误入了这场陷阱。
舒嘉像是一颗致命毒药,她的外壳是一层令人流连忘返的糖衣炮弹,裹挟着令人难以招架的甜意,内里的毒素却在靠近他时不自觉散发开来,悄无声息将他侵蚀,钻空他的提防。
其实仔细想来,他本就和舒嘉没有任何关系,始终没有任何关系。
她愿意和谁在一起,究竟喜欢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识过那么多不重样的谎言,他不是早该习惯麻木了么?
毕竟,她本来就是一个骗子。
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而他,在这独树一帜的骗术之下,竟真的差点将圈套信以为真,竟真的险些掉入对方的陷阱,竟一步步走向结局早已既定的万丈深渊而不自知。′n.y\d·x~s¢w?.~c-o/m~
甚至被她搅乱到,做出那样不堪的举动。
不能再这样下去,错误应该被及时终止。
邬则平静地想,现在收手还不算晚,是时候悬崖勒马。
空气里泛着死寂的安静,邬则垂下眼,视线落到那通刚刚被冷硬挂断的电话上。
她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今晚之后,就将她彻底驱逐出自己的生活。
再也别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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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人手中接过烂醉如泥的苗发萌,舒嘉叹了口气,艰难扶住苗发萌歪歪扭扭的身体,半扶半抱地拖着她往外走。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在路边怎么都打不到车。不时有几辆载人的停下,看见苗发萌的醉态也都摇摇头。
实在没法子,舒嘉只能把苗发萌扶到台阶坐下,她没忘记朋友的本职工作,从包里翻出口罩给她戴上:“苗发萌,你助理电话多少?或者能开车到这来的工作人员也行,你有没有工作人员电话号?”
苗发萌这阵儿听不懂话,醉醺醺地冲着舒嘉傻笑:“我不会开车,我只会开拖拉机。-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我说助理,助、理,或者工作人员。”舒嘉看了苗发萌片刻,嘴巴一闭,心想还是算了,和一个醉鬼讲什么中国话,看来考驾照要尽快提上日程。
又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打车软件始终没有司机接单。
舒嘉裹紧外套,坐在苗发萌身边,苗发萌顺势一歪,脑袋重重地靠上舒嘉的肩膀。
不一会儿,苗发萌忽然吸了吸鼻子。
舒嘉指尖敲动,正低眸给打车软件加价,听见声音偏头看了眼,发现苗发萌口罩一侧竟然已经被眼泪打湿,吸附在她脸上,这丫头在哭。
苗发萌一向坚强,如今忽然落泪,舒嘉猜测她可能受了什么委屈。
舒嘉顿时心软,伸臂将人拉进怀里,哄睡般拍了拍她的后背,也不知道这醉鬼听不听得懂:“好了,有什么委屈明天清醒后和我讲,别哭了,明天眼睛该肿了。”
苗发萌顷刻间泣不成声。
她紧紧搂着舒嘉嚎啕大哭,张口却是:“嘉嘉,我们明天不去上学了!”
舒嘉一愣,没反应过来:“上学?”
“他们都欺负你,他们以为你没有依仗就是软柿子,我告诉你,我打他们十个来回不带转弯的,你以后受欺负别不告诉我,我做超长美甲把他们的脸都挠花……”
往事重提,舒嘉终于意识到苗发萌在说自己刚转学那阵的事情。
当时她原本不想让苗发萌为自己担心,不曾想那鲜红掌印迟迟难以消退,真好被来找自己的苗发萌撞见。
舒嘉嘴角一弯,感觉到颈窝被她的眼泪弄得一片冰凉,有些哭笑不得:“好啦,别哭了,那件事的后续你还记得么?我把他们关起来狠狠暴打了一顿,一点都没让自己吃亏。我什么时候是让别人随便揉捏的软柿子?”
她哄了好一会儿才把苗发萌哄好。
在平台额外加价之后,终于有司机愿意接单。
舒嘉把醉醺醺的苗发萌送回家,又十分贴心地给已经见底的自动投粮机加满,饿了一天肚子的添添终于守着碗大快朵颐。
一切办完之后,舒嘉坐在沙发边喘了口气,翻记录时看见了那串陌生号码。
她指尖停顿,将陌生号码的备注改为“邬则”,想了想,又删掉,改成“魔鬼”。
今晚她理应陪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