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痛极强忍着,还是对这样的痛楚已经麻木,丝毫感受不到疼。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说来也是。
谁能想到呢,在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邬家继承人,拥有那样令人仰望的话语权,身处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阶层。
华服之下的皮肤上,却爬满数不清的伤口。
徐医生犹豫片刻,临走前,出于职业操守和对病人的担忧,还是鼓起勇气叮嘱道:“小少爷,这次您一定要听劝,至少静养半余月。什么生意都没有身体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健康的身体所有金银财宝都是浮云……”
蔡停微笑着打断他:“好的,谢谢徐医生,我送你吧。”
在小少爷身边工作这么长时间,蔡停对自己的老板了如指掌。
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变化,蔡停也能察觉到小少爷已经十分不耐。
唯有一点摸不着头脑。
以往小少爷受伤后心情极差,都是待在私人医院养病,这一次不知怎的竟愿意回来。
而且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问舒小姐在哪。.8*6-k.a,n~s-h*u*.′c\o.m¨
主子不是一直很讨厌舒小姐吗?
送走徐医生,蔡停在房间门口犹疑,不敢进去。
正思忖着怎么能让主子开心些,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匆匆上楼的身影。
蔡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前一亮:“舒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舒嘉微微气喘,在他面前站定,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小少爷怎么样了,病得很重吗?事发突然,都怪我最近没留意他的身体状况……”
蔡停摇头,打住紧张的女孩,宽慰道:“舒小姐,小少爷并无大碍。少爷的病和您没有关系,不用太过自责,快些进去吧,少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舒嘉抬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探道:“他现在心情一定不太好,蔡助理,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蔡停仍然笑得春风和煦,说话滴水不漏:“见到您以后,小少爷的心情或许就会好起来了。”
舒嘉:“……好吧。?精¨武!小~说-网, -首¨发-”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看着舒嘉推门进去后,蔡停在身后瞬间变了一副表情。
他闭了闭眼睛,叹息一声。
自求多福吧,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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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嘉深吸了口气,做好面对狂风骤雨的心理建设,前脚刚迈进去就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那位小少爷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黑,很暗,有些死寂。
正准备休息的男人听到声响,微微掀起眼皮,朝小心翼翼走来的女孩扫去一眼。
他的眼神是一贯的冷,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舒嘉已经习惯邬则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要不是蔡停刚才告诉她人就在里面,她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个空房间。
舒嘉谨慎开口,语气试探:“小少爷,你还难受吗?”
邬则没有温度地盯着她,安静几秒后,回答的口吻仍旧十分刻薄:“暂时死不了。”
舒嘉没说话,一步步走近,借着床头柜上的灯,终于看清了男人苍白的面庞。
他的睫毛很长,眼下多了淡淡的青色,此刻褪去了成熟又疏冷的正装,身上只穿了件灰黑的衬衫,腰部以下安安静静盖着被子,手臂放置在被子外面。
看起来似乎……格外好欺负?
舒嘉想,这张脸还是很好看,观感上仿佛变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
如果不知道这位小少爷的真面目,又或者他和邬家没有任何关系,舒嘉恐怕多少会有些怜爱。
而现在,她只觉得对方死不了有些可惜。
舒嘉随口问了句:“您怎么不开灯?”
房间实在太黑了,窗帘将窗户挡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仿佛所有的光亮,尽数被阻隔在外。
又安静了一会儿。
邬则启唇,吐出几个字:“我要休息了。”
这是他的回答。
但舒嘉显然会错了意,停住脚步:“既然您要休息了,那我就先走了?”
邬则不耐地闭了闭眼。
他向来不擅长控制情绪,若是换做往常,别人曲解了他的意思,恐怕早已被扫地出门。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轻易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
无名火焰在胸口熊熊燃烧,他抬眼,努力将失控压下。
舒嘉将沉默当成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