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响过宫墙时,太子仪仗己悄然改道。¢u~s^i-p′m~a*x!.¨c¨o+m?
南宫慕溱解下金冠,换上帝斐带来的玄铁鳞甲。
甲片相击声里,他按住心口。
那里悬着枚褪色的平安符,是三年前遇刺那夜,某个消失在火场的身影留下的。
“殿下?”
“无妨。”南宫慕溱攥紧符咒,眼底划过锐光,“且看明日,是谁猎谁。”
*
秋猎日,虎啸峡雾气弥漫。
穆锦岸的金刀劈开晨雾时,远处山崖传来第一声箭啸。
玄铁箭簇撕破空气的尖啸声中,九名东宫侍卫喉间同时绽开血花。他们至死都紧握着獬豸铃,青铜表面映出崖顶闪动的七宝结穗影。
“保护太子!”
帝斐的怒吼被第二波箭雨淹没。
南宫慕溱的坐骑人立而起,一支羽箭深深扎进马眼。
他在坠马瞬间旋身,手中顺势甩出三道银光,崖顶顿时滚落三具黑衣尸体,尸体锁骨处印着鲤鱼纹,每人眉心都钉着枚刻有龙纹的柳叶镖。
他落地时单膝跪地稳住身体,玄铁鳞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远处,穆锦岸的金刀己劈开最后一名东宫侍卫的防线,獬豸铃碎了一地。^k_a!n¨s\h?u\z¢h¨u-s/h.o,u~.*c′o^m?
“殿下!”欧阳茗的声音从混战中传来,她手中长剑如霜,斩落两支流矢,纵身跃至南宫慕溱身侧,眸中寒芒凛冽。
“是‘七杀营’的死士,箭上淬了毒。”
南宫慕溱冷笑,从胸口处取出一物,他握紧了那枚褪色的平安符,眼底暗流涌动:“果然是按捺不住了。”
话音未落,雾气深处骤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随即铁蹄震地,黑压压的骑兵自峡谷两侧合围而来,旌旗之上赫然绣着穆家徽记。
穆锦岸下马行于阵前,金刀斜指,笑意盈盈:“太子殿下,秋猎吉时己至,您这猎物,可还逃得动?”
欧阳茗长剑一振,剑锋映出她冷若冰霜的眉眼:“穆锦岸,弑君谋逆,你穆氏九族都不够填这罪孽!”
虽然这本来就是权谋游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穆锦岸摆手大笑:“无妨,只要太子殿下死在这里,没人会知道。今日这虎啸峡,便是东宫绝路!”
他还真是将乱臣贼子演了个彻底。
穆锦岸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猛地挥刀,骑兵阵列如潮水般压来。
南宫慕溱却忽然闭目,指尖轻轻一扯,平安符的丝线骤然断裂。`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下一瞬,峡谷峭壁之上,无数黑影如鬼魅般现身,弓弦震响,箭雨竟反向倾泻向穆家骑兵!
“猎杀东宫?”南宫慕溱睁眼,眸中金芒如炽,“欧阳茗,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局中真正的猎人。”
欧阳茗唇角微扬,反手摘下发间玉簪,簪尾在掌心一叩,竟化作一枚赤红令箭,尖啸破空!
远处山巅,赤红旗帜倏然竖起,黑甲玄骑如洪流般自雾中冲出,铁蹄踏碎穆家阵型。
穆锦岸脸色骤变:“玄甲军?!不可能,他们明明在……”
“在北境?”欧阳茗冷笑,长剑己抵上他咽喉,“三日前,他们便己回京了,殿下等的,就是你这颗人头。”
穆锦岸的金刀被欧阳茗一剑震开,火星迸溅。
他踉跄后退,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太子早就算计好了?”
他不可置信,颤着手不愿意承认自己棋差一招。
南宫慕溱立于血雾之中,玄铁鳞甲染着晨光,指尖仍捻着那枚褪色的平安符,神色淡漠:
“恒昌王,三年前那场刺杀,你烧了半个皇城,却唯独漏算了一件事。”
他抬眸:“她没死。”
谁没死?穆锦岸疑惑。
像是为他解惑一般,一道素白身影自崖顶凌空而下,手中银弓如月,三支羽箭破风而来,精准贯穿穆锦岸左右副将的咽喉!
“七杀营,收箭。”女子嗓音清冷,白纱覆面,唯有一双凤眸如寒星凛冽。
穆锦岸如遭雷击,脑海中浮出一道早己模糊的身影:“……是你?!”
三年前东宫大火中‘葬身’的暗卫统领,叶翎。
欧阳茗轻笑一声,剑锋逼得更近:“穆将军,现在投降,或许殿下会赏你个全尸。”
穆锦岸闭了闭眼,突然自怀中掏出一支信号弹,向天发射:“太子殿下!你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