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苏府西厢房外。/微/趣·小?说+网* !首/发-
“怎么了?从离开苏明烛的房间就见你心事重重。”孙姑娘罕见地主动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辰沨眉头紧锁,重瞳在月色下泛着幽光。“离开房间时,我看到了一幅画。”
“一幅画?”孙姑娘黛眉微蹙,有些不解。“有何特殊之处?”
“那副画的落款……是我爹。”辰沨的声音低沉下去,眼前仿佛浮现父亲辰昊握笔时严厉又专注的神情。
“你爹与苏明烛是结拜兄弟,内室挂一幅他的遗作,有何奇怪?”孙姑娘走近一步,夜风吹拂着她的面纱。
“我爹一生作画一千二百五十三副,我皆亲手描摹过。可那副画,我从未见过!更诡异的是,那画上只画了两座孤峰,一东一西,相隔千里,毫无构图章法!以我爹对画道的偏执,绝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闭上眼,那画上的题诗在脑海中一字字浮现:
“天枢地脉两相裁,一柱西擎一东徊。千里烟霞成一线,中分造化隐星轨。”
这莫名其妙的诗句……辰沨思虑良久,终是摇头。罢了,一时难解,强求无益。*x~z?h+a-i!s+h,u!.~c¨o_m-
夜深露重,辰沨毫无睡意。他坐起身,目光扫过榻上熟睡的孙若曦母女,利落地换上一身夜行衣。
“去哪?”身后,孙姑娘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吵醒你了?”辰沨动作一顿,扯下面罩。“依我对父亲的了解,苏明烛房中那副怪画,绝非寻常装饰。它……很可能是他留给我关于那个秘境的线索!”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孙姑娘,“那个秘境,对你……或许会有帮助?”
孙姑娘微微一怔,眼眸闪过一丝波澜。“你……是为我才想去寻找这线索?”
“你终究是曦儿的母亲,我不想让曦儿这么小,就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
孙姑娘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我也不确定……除非秘境中真有逆天改命的绝世神物,否则……怕是徒劳。”
“总要一试!”辰沨语气斩钉截铁,“前几日我身陷死地,不也绝处逢生?有希望,就比坐以待毙强上百倍!”
孙姑娘沉默片刻,面纱下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随即化作一缕微不可闻的笑意,宛如月下昙花,惊鸿一现。+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你说得对。万一……真有那‘万一’呢?”
虽隔着面纱,辰沨重瞳之下,那抹短暂却动人心魄的笑意,清晰可见。他心神微动,随即收敛心神。
“那画上的内容太过突兀,虎头蛇尾,定有后续!若我所料不差,另外的画……必定藏在辰府!”辰沨重新戴好面罩,只余一双重瞳。
“你要夜探辰府?!”孙姑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迫,“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心中的那丝慌乱,让她指尖微微蜷缩。
“放心。”辰沨的声音沉稳,“辰府虽险,我自有脱身之法。别忘了,我曾是那里的‘主人’。”
“我陪你去!”这句话脱口而出,连孙姑娘自己都愣了一下,面纱下的脸颊微微发热。
辰沨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露在面罩外的双眸流露出温和却坚定的光芒:“不必,你在此护着曦儿,苏府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他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对孙姑娘轻声道:“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融入夜色,消失无踪。
孙姑娘独立窗前,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寒刺骨,“你若有事……纵使燃尽神魂,堕入无间!也定要这朔风辰家……举族陪葬!鸡犬——不留!”
辰家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辰烈、叶擎天、苏明烛和孟玄策四张各怀鬼胎的脸。
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张记载着“青木丹”功效的纸。
“青木丹……无论内外伤势,只要未伤及神魂本源、心脉断绝,服下此丹,一刻钟内,伤势恢复九成!九成啊!”他猛地抬头,“如此逆天功效,几近妖孽!可见那秘境之中,天材地宝皆是世间绝品!诸位,你们难道还要执着于将辰沨置之死地?!”
“哼!”辰烈扫视众人,“七年,严刑拷打都没逼问出来,守着这秘境却不知在哪又有何用?”
“你们逼问不出来,可不代表我问不出来!”苏明烛冷笑一声,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眼神中充满嘲讽,“别忘了,从‘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