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们好好珍惜机会,好好跟着先生学本事,任何事都不能分心!你娘现在好好的,你这样不管不顾跑回去,你娘知道了,该有多失望?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裴景怀看着常乐那满脸恐惧和急切的小脸,莫名一阵心虚:刚才光顾着吹嘘自己如何英勇,场面也夸大了太多,好像自己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似的,把这孩子吓坏了!
接收到阿满那充满责备的眼神,知道自己确实说得太过了,裴景怀连忙补救,“常乐你放心!我裴景怀给你保证,霓裳坊的所有人都好好!,除了我以外,他们连根头发丝都没少!”
常乐挣扎的动作停住了,他眼圈微微发红,看着裴景怀,“你说的……可是真的?”
“保真的,比金子还真!”裴景怀斩钉截铁,就差指天发誓了。`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常乐想起娘亲送别时,那殷切期盼的眼神,还有那句“你安心念书,家里一切都好”的叮嘱。
是啊!自己现在这样不管不顾跑回去,除了让娘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还是太弱小了!连保护娘亲都做不到!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充斥了常乐幼小的心灵。¢n′e-w!t¢i^a′n.x_i!.!o·r-g·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他要变强!一定要变强!
他要拼命念书!要考取功名!他要拥有让人不敢轻视的力量!
总有一天,他要让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他的家人!他要成为娘亲最坚实的依靠!
这个念头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底燃烧起来。
他甩开长平抓着他胳膊的手,屋里的几人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以为他还要去找沈安安,常乐没有回头,只是挺直了自己小小的脊背,“你们放心,我不走,我要回去念书!”
徐府后宅,郑玉蝉正在徐娇娇的屋子里柔声哄着女儿。
珍珠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郑玉蝉笑看向徐娇娇,“娇娇,娘有事先出去一会。”
说完,给了珍珠一个眼神,两人便一块出去了。
走到门外,珍珠附到郑玉婵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玉蝉脸上一片愠怒,“岂有此理!简直是一群废物!连个小小的霓裳坊都奈何不了!珍珠!你立刻去!问问他们是怎么办事的!我的银子是这么好拿的吗?!”
“是,夫人!”珍珠不敢怠慢,连忙应声退下。`s,w¨k~x¨s_w/.,c~o^m¨
珍珠再次来到那个破败荒凉的院子。
这一次,门外杵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眼神凶狠。
珍珠刚一靠近,那大汉便恶声恶气地低吼,“滚远一点!这个地方也是你能靠近的!”
珍珠被那凶悍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壮着胆子开口,“我家主子和你们黑爷有交易,我是奉主子之命,来和黑爷谈后续的!”
大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粗声粗气出声,“那你老实在这等着,我进去回禀!”
茅草屋内,大汉熟捻地挪开角落的一张破席,在一块不不起眼的砖头上按了几下,接着是一阵沉闷的机括声响,地面竟然就在眼前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地下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火光。
大汉延石梯往下,通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哪里还有破败景象,分明就是一个精巧的地下院落!
大汉径直来到其中一间卧室,躬身行礼,“黑爷,外边有个丫鬟,说是她主子让她来和您谈交易。”
拔步床上,黑子身上缠着好几处渗血的绷带,眼神阴鸷得如同淬了毒一般。
听到大汉的话,他咧开嘴森然冷笑,“呵……总算是来了!你去告诉她,让她的主子亲自过来,否则……免谈!”
“是!”大汉领命而去。
珍珠得了回话,心头一松,只要不是让她去谈就好。
郑玉蝉听了珍珠传回来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盛,“好啊!我倒要亲自去问问,这帮杀才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要不然立刻去把霓裳坊给我砸了!要么就乖乖把一百两银子给我吐出来!”
她带上厚厚的围帽遮住自己的面容,只带了珍珠一人,便怒气冲冲出门了。
再次来到破败的院子里,院门竟然是敞开的,并没有人守在外面,里面也是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
珍珠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声开口提醒,“夫人,好像有些不对劲,咱们要不回去叫些人手再过来?“
“没用的东西!就这就把你吓成这样?”
她并没有把珍珠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