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隙,一声微弱的呻吟。
不是焦黑的坑洞,也不是阴森的丛林。
映入眼帘的,是略显粗糙的原木屋顶,缝隙里透着些许天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柴火烟气和一种草木的清新气息。
“呀!阿姐!阿姐!他醒了!你前天捡的黑炭头醒了!”
一个清脆如银铃,带着浓浓南疆口音的女童声音惊喜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宁昭:“……”
艰难地转动眼珠,宁昭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干爽稻草和兽皮的简易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粗麻布。
皮肤依旧传来阵阵灼痛和麻痹感,但焦黑的外层似乎被清理过,露出了底下新生的、粉嫩皮肉。
深吸一口气。宁昭试着调动一丝元气,却不由得疼出声。
“嘶——!”
剧痛瞬间从四肢百骸传来,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针在经脉里乱窜!
原本奔腾如江河的元气,此刻干涸得如同龟裂的河床。
只剩下几缕微弱得可怜的气流在残破不堪的河道里艰难蠕动,稍一用力就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丹田气海更像是被雷劈过的破碗,布满裂痕,灵力根本无法凝聚。
“焯……这回真成废人了……”
宁昭心里哀叹一声。
但一想到自己剑也没了,印也不在了,渡劫也不知道成功没有,宁昭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靛蓝色绣花短褂、扎着两条乌黑辫子的小姑娘出现在宁昭眼前。
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同样穿着南疆特色的服饰,颜色更深些,面容清秀,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腼腆和警惕,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碗。
“阿姐你看,他真的醒了!”
小姑娘指着宁昭,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兴奋。
少女走到床边,将陶碗放在一旁简陋的木墩上,仔细打量宁昭,用不太流利的官话轻声道:“你……感觉怎么样?我在山涧边发现你的,伤得很重。”
宁昭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冒烟,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