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远处突然传来剑鸣。
我猛地抬头。山脚下的云层里,有道熟悉的青影正在逼近——是李慕白。他腰间的“问心剑”抖得厉害,剑穗上的红珊瑚坠子闪着妖异的光。我想起系统预警里最后那条“噬天阵”,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来。周青的金焰突然烫了几分。他没看山脚下,只是把丹经虚影按在我手心里:“师兄,该我们炼丹了。”我握紧丹经。残篇上的纹路开始发烫,顺着掌心往血管里钻。丹炉在不远处轻鸣,像在应和。山脚下的剑鸣更近了,可我突然不慌了——周青掌心的乳白丹火还在烧,烧得我眼眶发酸,烧得雷劫都退了三步。“好。”我冲他笑,“我稳阵,你控火。” 他点头。风掀起他染血的袖口,露出腕内侧那道淡青的纹路——此刻,那纹路正泛着跟丹炉裂纹一样的光。丹炉裂纹里的光漫到我脚边时,我掌心的《药皇丹经》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铁。周青的乳白丹火正裹着丹炉旋转,每转一圈,炉身的裂痕就淡一分,倒像是被丹火慢慢"补"上了。他的额头沁着汗珠,发梢沾在颈侧,可眼神亮得惊人——那是当年他蹲在丹房三天三夜,终于炼出第一颗清灵丹时的光。"师兄,引阵眼。"他声音里带着化神期修士不该有的紧绷,指尖的丹火却稳得像根秤杆。我低头看脚下的噬天阵,银纹正随着丹火的节奏明灭,像在应和某种古老的呼吸。系统面板在识海闪了闪,新任务提示跳出来:"丹道印证完成度97%——"还没读完,丹劫之灵突然笑了。那笑声像碎玉落在丹炉里,清凌凌的。它原本模糊的脸慢慢凝出轮廓,是个穿月白锦袍的老者,眉间有道丹火形状的印记。"看来,你们通过了。"它抬手抚过丹炉,裂纹里的光"嗡"地窜起三尺高,"当年药皇渡此劫时,也不过如此。"话音未落,它的身影就像春雪遇阳,从脚开始往上化,最后只剩一缕半透明的残魂钻进丹炉,炉身立刻泛起温润的玉色。山脚下的剑鸣就在这时炸响。我后颈的寒毛猛地竖起来——这声音比刚才近了十倍,像根银针直接扎进识海。转头的瞬间,我看见李慕白的青影破云而来,腰间问心剑的红珊瑚坠子泛着妖异的紫,哪是之前的朱砂红?他嘴角勾着笑,可那笑没到眼底,眼尾的泪痣被剑气绷得发紧。"你们以为能活着走出这场雷劫?"他的声音裹着灵力,像块砸进潭水的石头,震得我耳膜生疼。我这才注意到他脚下的云是黑的,沾着星星点点的血——原来他早就在附近布了杀阵,等的就是丹劫之灵退去、我们灵力空耗的时机。"小心后心!"周青的喊声响在同时。我本能地旋身,可还是慢了半拍——李慕白的掌心已经按在我后心位置,阴寒的灵力像条毒蛇顺着脊椎往上窜。系统的警报在识海炸成一片红光,我咬着牙捏碎袖中傀儡纹章,银色光盾"轰"地在身后炸开。"咔嚓——"是骨头裂开的声音。我膝盖一软,几乎栽倒,可光盾没碎。李慕白的瞳孔缩成针尖,显然没料到我能硬接他这记化神期修士都未必接得住的"蚀骨掌"。我借着踉跄的势头抬脚踢向他丹田,他侧身避开,却被我鞋尖擦过腰侧——那是他上次跟我比剑时留下的旧伤,此刻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好个林寒,藏得深啊。"他抹了把血,问心剑"嗡"地出鞘,剑尖却没指向我,反而对准了周青。我这才发现周青不知何时闭了眼,额间浮起淡青纹路,正是腕间那道幽冥蛊的颜色。他的丹火在骤缩,从乳白褪成惨绿,丹炉"当啷"坠地,发出空洞的响。"师兄......"他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幽冥残魂......借丹劫......复苏了......"我心脏猛地一沉。三天前系统预警里的"幽冥蛊"突然在识海清晰起来——那不是普通的毒咒,是幽冥教主用自身残魂养的夺舍蛊,专挑宿主灵力暴动时发难。此刻周青的灵力正随着丹劫退去而紊乱,正是蛊虫最爱的温床。"那就让它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我攥紧《药皇丹经》,残篇上的纹路突然活了,顺着指尖往周青方向窜。他的丹火重新涨起,这次是金中带紫的灼色,烫得我手背发疼。李慕白的剑已经刺到周青喉前三寸,我反手甩出两道傀儡线,缠住他的手腕。他吃痛松手,剑"当"地掉在我脚边,剑穗上的红珊瑚"啪"地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块黑色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