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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伦理胎盘

机械婴那微弱、满足的电流嗡鸣,在死寂的窑洞里持续着,像一根冰冷的针,反复刺穿着紧绷的神经。_0+7·z_w¢..c·o^m/它躺在刀疤刘干瘪灰败的臂弯里,指示灯平稳地闪烁着绿光,仿佛昨夜那场以刀疤刘未来寿命为代价的“时间修复”从未发生。刀疤刘本人则蜷缩在更深的阴影里,完好的那只眼睛空洞地望着虚空,另一只枯槁如老树皮的手臂无力地垂着,灰白的发丝在昏暗光线下如同衰败的枯草。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被时间啃噬过的残骸。

春花胸前的裂口,已收缩成一道蜈蚣般扭曲、泛着冰冷灰白光泽的疤痕。她躺在土炕上,呼吸微弱却平稳了许多,蜡黄的脸上甚至透出一丝极不正常的、近乎圣洁的平静。然而,她的眼神是空的。那不再是昨夜饱受摧残的痛苦空洞,而是一种…被彻底净化后的虚无。仿佛所有激烈的情绪、所有个人的意志,都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过滤掉了。她腹部的灰白色隆起,此刻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秩序感,如同地心深处埋藏着一块绝对规则的几何晶体。

陈北河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右臂皮肤下那三个暗红色的“疼痛字母”依旧在隐隐灼烧,提醒着他血肉书写的渺小与痛苦。他看着春花那平静到诡异的脸,看着刀疤刘那被时间蛀空的半身,一股冰冷的寒意,比昨夜目睹时间逆流更深重的寒意,正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连接着春花与地心的那根金色声波脐带,光芒再次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吸食“母乳星云”时的贪婪脉动,也不是“逆时间哺乳”时的倒流压缩。它的光芒,变成了一种恒定的、透明的、近乎无形的流动。仿佛不再是能量的管道,而是一条…信息筛选的甬道。

一种极其微弱、却无处不在的嗡鸣,开始从脐带深处散发出来。那不是物理的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冰冷的扫描感。它如同无形的潮水,以春花为原点,缓缓漫过整个窑洞,漫过陈北河,漫过角落里的刀疤刘和他怀中的机械婴,然后…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土墙,向着死寂的黄土高原村落扩散开去!

陈北河的异能感知瞬间被刺痛!他“看”到了!

那无形的嗡鸣,是无数道冰冷、绝对理性、不带丝毫情感的“探针”!它们无视物理阻隔,精准地刺入每一个还活着的村民——那些在“词根癌变”中退化成只会呜咽低语、在“沉默瘟疫”中幸存、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村民——的意识深处!

扫描的不是记忆,不是知识。-d^a¢n!g`k_a′n~s-h\u^.`c¢o?m`

是伦理。

是道德。

是深植于每个人灵魂最底层的、关于善恶、对错、取舍的根本准则。

“呃…呃呃…”

“嗬…嗬嗬…”

窑洞外,死寂的村落里,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痛苦而迷茫的呻吟声。那些如同游魂般的村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攫住,纷纷停下了漫无目的的游荡。他们佝偻着身体,抱着头颅,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和混乱。

扫描在深入。

金色的透明脐带,开始发出一种奇异的、分层的光晕。靠近春花的一端,是纯净、冰冷、秩序井然的白色光芒。而另一端,连接地心的方向,则开始分离出一种粘稠、污浊、如同沉淀淤泥般的暗色流质。

伦理胎盘。

它在工作了。

“不…不要…” 一个苍老、惊恐、却带着一丝熟悉感的声音,从窑洞外传来,微弱地穿透土墙。

是老支书!

陈北河猛地冲到窑洞唯一的破窗前。

窗外,惨淡的天光下,老支书正踉跄地朝着窑洞方向挣扎。他的一条腿(那条装有假肢的腿)似乎完全不听使唤,拖在地上。而他的身体,正在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他那张饱经风霜、刻满忧虑和秘密的脸上,此刻一半呈现出一种近乎麻木的、非人的平静(如同炕上的春花),而另一半则扭曲着极致的痛苦和恐惧!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两种力量争夺的战场:半边身体(平静的那边)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冰冷的、秩序化的白光;而痛苦扭曲的那半边身体,皮肤下则涌动着污浊的暗流,血管如同黑色的蚯蚓般狰狞凸起!

“它在…筛…筛我脑子里的…东西…” 老支书扑倒在窑洞外的泥地上,痛苦地翻滚,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那些…那些年…为了村子…我…我做的…”

陈北河瞬间明白了!

伦理胎盘在筛选!在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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