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这么大闹一场了,你让他们怎么轻易相信啊?
我一退再退,我那么卑微地求你,求你告诉我爸爸一个人,你都不行,又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她的控诉,一声声捶打着陆萧的心,他心痛的无法再听下去。
知道她委屈,没想到她这么痛苦。
陆萧伸手想抱抱她,她果断地推开了他。
伸手抹了把眼泪,林西轻笑了下,“呵,也许我们介意的这些,在你那里都是小事,都是在无理取闹。
那好啊,我不问了还不行吗?我退出不行吗?
大家都不为难了,不行吗?你还要什么理由啊?
啊?还要什么理由啊?”
林西发泄完,病房里安静极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冲他发过脾气。
陆萧看着她像个暴怒的小狮子一样,有些懵了。
他僵在那里,喃喃地说,“对不起。”
林西闭上眼,摇了摇头,冷着脸说,“你走吧。”
陆萧还想说什么,她冷呵一声,“走!”
看她那么坚决,那么痛苦,陆萧不敢再刺激她,退出了她的病房。
在门外待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缓过来,林西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口。
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但带给她的感受就是伤了她。
看着床上的人从颤抖着抽泣,这会儿终于平静下来了,陆萧走进去想跟她再次道歉,发现她己经睡着了,眉头皱着,表情痛苦,他伸了伸手,还是放下了,担心弄醒她了,让她又难过。
他下楼找了林北来照顾她,自己先去处理那几件棘手的工作了。
林西下午办了出院,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但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在医院待了,跟医生签了保证书,还是回家了。
不顾姐姐的劝阻,她执意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回去才想起来,这里被搬走了很多东西,如今看着空空的。
想到那些东西如今的所在,酸涩又开始在胸腔里蔓延,眼眶随即湿润。
在眼泪汹涌之前,她起身出门。
自己的电脑,证件都在那里,是必须要拿回来的。
房子那边,按照陆萧这几天的工作惯例,这会儿应该没有在家。
林西赶过去打开门,松了口气,赶紧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
虽然短短几天,但东西还是有三个大行李箱。
它们来时,是两人一起甜甜蜜蜜地一点一点拿过来的,回去时,只能她自己一次性扛走了。
她逼着自己手脚不停地收拾,边收拾边喊了车过来,这样还没收拾完,小货车就等在楼下了,司机师傅一首催,东西一收拾完,她只能立刻下楼,自己一点留恋的时间都没有。
车开走很远,她才绷不住情绪,但己经回不了头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陆萧晚上到医院时,看着空空的床,咬着后槽牙,紧紧握了握拳头,才压下了心中翻涌的酸涩。
林西的电话,微信都没人接。
陆萧心里空极了,飞速开到她家楼下,窗户一片漆黑,他焦躁地继续打给她,仍旧毫无回应。
盯着她窗户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他瞬间又升起一丝希望,又飞速来到他们的房子这边。
到了门口,他却有些不敢进去,如果她没在里面,该怎么办?
等他终于打开门,果然漆黑一片,他轻轻地喊了一声,“林西。”
回应他的果然是让人绝望的死寂。
打开灯,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他曾经送的项链、手链和这个房子的房本。
房子他前几天过户给她了,房本写的她的名字,悄悄放在衣柜里她衣服下面了。
看着桌上他曾经送的这些礼物,和搬空了她东西的房间,陆萧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