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现在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错!”她望着前方,眼神淡然。
“他看不见我,不是因为我太普通,是因为他从来没想看!”
谢景行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指骨,什么都没说。
她吃了几口饭,忽然问。
“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偶尔说起这些,有点小题大做?”
“不会!”
“真的?”
“真的!”他说。
“这不是小题,这是你的人生!”
她低头,慢慢把剩下的饭吃完,然后将空碗推到一边,靠在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我有段时间特别怕晚上?”
“怕夜里没人?”
“不!”她看着天花板。
“是怕夜里我开始想起我自己!”
“想起你是谁?”
“不!”她的声音低下来。
“是想起我居然能把那段日子活下来了!”
“你活得很坚强!”
“那不叫坚强!”她轻声道。
“那叫无路可退!”
谢景行侧过身看着她,她的脸藏在一片柔和的灯光里,神色平静,却透着一点只有经历过真正孤独的人才有的安静。
她缓缓说。
“我以前最怕失去别人,现在最怕失去自己!”
“你已经不会再失去了!”他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现在握得很紧!”
她扯了扯嘴角。
“我现在握得越紧,就越不敢放松!”
“那你靠着我!”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你可以松一会儿!”
她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卸甲的地方。
她轻轻说。
“我现在偶尔也会想,如果我当年再早一点走,是不是会好一点!”
“你不是不想走!”他声音沉静。
“是你那时候还没准备好!”
“是啊!”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那时候想着,只要再忍一下,也许就会变好!”
“但你一直在忍,没人让你停下!”
她没说话,眼角却泛起一点湿意。
“你不是不够好!”他低声说。
“是你那时候太相信‘只要我足够好,别人就不会走’!”
“结果我发现,他们不是因为我不好才离开的!”
“他们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
她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如刃。
谢景行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此时的京北,傅宅三楼依旧亮着灯。
傅衍礼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眼睛却根本没有聚焦。
他一夜未眠,神情疲惫,眉眼之间隐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迟疑和困惑。
他这些日子来,越来越觉得傅如烟不对劲。
不是行为上的,而是那种处处掌控,却又事事“恰好安排妥当”的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