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围着屏幕欢呼,连向来沉稳的副组长都激动得忍不住握住了陆知易的手:“你真是我们这代研究员的旗帜!”
她笑着收回手,轻声道谢,然后回到桌边继续做她的数据归档。
她知道,只有她和谢景行清楚,为了这个“提前达标”的结果,他们两人多少个日夜在实验室守着那块小小的培养皿,生怕一个温度误差就前功尽弃。
那段时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生活里曾经有过另一个世界。
曾经的宴会、珠宝、豪车、香水、宴会厅的金边镜子和镶着钻的高脚杯,如今全都被搁置在记忆最远处。
她的现在是试管,是数据,是模型,是每天从不间断的实验日志。
她好像也不再那么容易失眠了。
晚上的时候,她会拿一本学术书,坐在沙发角落看上几页,不知不觉就睡着。
有时候睡着了还会打鼾,谢景行经过客厅,看到她头歪在靠枕上,书落在地毯上,脚上还穿着拖鞋。
他没有叫醒她,只是替她把书捡起来,关掉主灯,在她身上轻轻盖上一层薄毯。
他知道她已经好很多了。
那种“好”,不是情绪稳定,而是她开始可以为了某个公式而烦躁,而不是因为夜里的梦境而崩溃。
她开始会为某位组员的失误发火,也会在听到有人背地议论她时站出来反击。
她不再把情绪吞进肚子,而是慢慢学会了表达、保护、甚至反击。
谢景行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点一点把自己拉回到她本该属于的位置。
有一次他们共同出席一个小型科研座谈会,会后有几个年长的教授特意围过来夸奖她的研究方向选择精准,实操性强。
她谦虚地回答每一个问题,然后笑着说:“这些判断,其实很多时候是谢博士点拨出来的!”
“没有人能永远一个人走下去!”
“我很幸运,有人愿意在我最不好的时候还站在我身边!”
台下安静了一瞬。
谢景行却只是略微笑了笑,低头继续翻他手里的会议资料。
没有回应。
但她知道,他听进去了。
那天晚上谢景行破天荒地带她去了一家隐藏的街头餐厅。
位置不多,也没有菜单,全凭主厨当天买到什么新鲜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