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直接动手!”
“可她以为这样我就会退?”
他抬头,眼神像压着一团火。
“她只是在拖时间,把自己包得更严实!”
“可她忘了,是我最早看过她最不堪、最狼狈的样子!”
“她哪怕换了盔甲,也不过是个女人!”
“她撑不了太久!”
“她终究会有软肋!”
“只要我找得到!”
“就够了!”
他语气冷硬,几乎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助理不敢接话,只低头翻阅手中资料。
墨景言收回目光,掐灭了烟。
那一瞬,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在他们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
林语宁还没有把律师身份挂出来,每天清晨坐在家里的长桌前读案件资料,一字一句地画线、做标注,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头发乱糟糟地落在肩上,却目光一刻不曾离开纸面。
他那时看着她,只觉得她安静,执着,是他身边最好操控的一枚棋。
他想,只要她一直是这样,就足够了。
可现在,她已经彻底走出了他的掌控。
甚至让他开始怀疑,当初那个温顺的影子,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他忽然不确定—他到底恨她,是因为她背离了自己曾经塑造的样子,还是因为她真正成为了一个,他再也摸不到、拉不回的女人。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光线一点点收紧,像一只巨大的网,将他包裹在其中。
他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
再睁开的时候,眼神沉得像寒夜无星。
“给我查!”他缓缓道:“她最近联系过的媒体、她朋友、她过去的案子!”
“还有那个……顾延瑾!”
他咬牙说出这个名字。
“他不该出现!”
“他也不能留下!”
助理迟疑了一瞬:“林语宁已经正式提告,您如果现在动手……”
“她能动法,我就不能动人?”
“她是法庭上的旗,我是泥里的枪!”
“看她怎么挡!”
……
午后两点,林语宁端着顾延瑾送来的汤坐在办公桌前,喝得很慢。
门被轻轻敲响。
陶珊推门而入,神情复杂。
“你猜今天谁又给我打电话?”
林语宁淡淡一笑:“墨景言?”
“许可馨!”陶珊走进来,将手机扔到她桌上:“她居然问我—你是不是快撑不下去了!”
林语宁看了她一眼,平静得像看着一场多年旧梦的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