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无处可躲
第七十章 无处可躲
墨景言呼吸一窒,脸色僵硬,仿佛被剥开了所有伪装。\w.a!n-b?e¨n..,i,n!f¢o^
“你今天来,是为了看我笑话吗?”他咬牙。
“不!”
林语宁轻声回答。
“我来,是为了亲口告诉你—别再演了!”
“你那点伎俩,对别人或许有用,对我没用了!”
“你用我三年,把我困在婚姻里、沉默里、退让里,让我相信只要我不挣扎,你就会爱我!”
“可我终于醒了!”
“我不是来心疼你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连厌恶你都懒得再维持!”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看清你!”
墨景言猛地起身,眼神里终于浮出压抑的怒火。
“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你忘了你以前怎么依赖我?”
“你忘了你当初哭着说只要我不丢下你,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你以为你现在过得好,是凭你自己?”
“你不是站在我给你铺的路上吗?”
“是你忘恩负义!”
林语宁看着他,一点点冷下脸。
“你说得没错!”
“我确实曾经卑微、沉默、可笑!”
“我曾为你低头,为你做饭,为你忍耐,为你哭!”
“可那是我错了!”
“错在把你当人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推门前停下脚步。`§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墨景言,我不会再来看你!”
“我来这一趟,是给过去画个句号!”
“我不怕你了!”
“也不会再因为你,停下我半步!”
“你想疯,就疯到底吧!”
“可别忘了—疯子也是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门轻轻关上,落锁声清脆。
病房里,墨景言站在原地,脸色灰败,牙关咬得死紧,指节泛白。
外面雨又开始下了。
一滴一滴,打在玻璃上,像某种持续的击打声,敲在他的神经上,敲得他头皮发麻,血液倒流。
他忽然大吼一声,一把将桌上的玻璃水杯扫落在地。
“哗啦”一声,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林语宁—”
“你给我等着!”
他的声音像野兽,嘶哑、扭曲、疯狂。
“你不回来没关系!”
“我会让你后悔!”
“你不会一辈子都站在台上的!”
“我等你摔下来!”
雨越下越大,风呼啸着撞在窗户上,似乎连老天也厌倦了这个疯子的哀嚎。?/求!′?书?帮? (?_首×?-发+
雨势一夜未停,江城仿佛陷入了一场连绵不绝的洗涤。
晨光透不过乌云,天色灰蒙,湿冷的空气贴着皮肤,一点点渗入骨髓。
林语宁站在律所十六楼的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的黑咖啡,望着窗外灰白的街道出神。
昨晚从精神康复中心回来,她没有回顾延瑾的公寓,而是一个人回到自己那间出租屋,屋里空落落的,灯光也不亮,像她早年那几年蜷缩在黑夜里的生活一模一样。
她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吃完了饭。
像是在仪式般地为某些情绪,划上句号。
她不想把这段过去一刀斩断,她知道做不到。
那三年不是简单的污点,不是删掉的合影,不是撕掉的婚姻证书,而是她身体里已经扎根太深的印记。
她早就不恨墨景言了。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值得她恨的人。
他成了过去,成了一个不断用旧方法苟延残喘的投影。
她真正想斩断的,是自己对那段过往所有残余的牵连和柔.软。
她去看他,就是为了确认:
哪怕他疯了,她也不回头。
窗外雨刷扫过高楼玻璃,模糊了街道上的灯红绿影,她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转身走回办公桌前,翻开新案的资料。
新的当事人是一位农村出身的女工,因丈夫重病欠下外债,厂方克扣工资拒不支付赔偿,她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四处奔走维.权,最终找到律所时,脸上写满了疲惫。
林语宁见到她的第一眼,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