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如岩浆,在林七的血管里奔涌,几乎要烧穿他的理智。.k!a~n`s\h`u+g,u?a?n′._c!o?m¨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槽牙咬合时发出的酸涩声。杀了他!一个声音在脑中疯狂叫嚣。
但另一道更冷静的声音,带着叶清秋平日里训练时的严厉,强行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任何时候,情绪都是你最大的敌人。控制不住情绪,就等着给你的敌人送人头。”
林七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股混杂着血腥和尘土的味道呛得他肺部一紧,却也让他沸腾的脑子冷却了半分。
我是林管局的外勤探员,不是三个月前那个只会被麻袋套头的倒霉蛋了。
任务,才是第一位!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个混混头子的脸上移开,重新审视整个祭坛。
这一看,他才发现了新的异常。
这些人祭拜的中心,并非空无一物,而是一个半米多高、通体漆黑的木雕神像。
那神像的造型极尽诡异,像是用无数扭曲的人体和兽骨硬生生拼接而成,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比铁门上的更加复杂妖异。神像没有五官,本该是脸的位置,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状凹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啧,”小黑的声音适时响起,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凝重,“小七子,这破木头疙瘩里养着个小东西。比上次那饿死鬼婆娘是麻烦点,不过火候还差得远,没成气候。”
原来如此,迭代的不是符文,而是他们供奉的东西本身。林七心中了然,愤怒被一种更深沉的警惕所取代。他不再犹豫,从战术背心内侧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微型相机,对着通风口下方,无声地开启了录制。
他仔细地将祭坛、神像、墙上的符文以及那几个黑袍人的侧脸,一一摄入镜头。做完这一切,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相机,准备原路撤回。
就在他身体后移,准备从通风口退出去的瞬间,脚尖不小心蹭到了堆在墙角的一摞杂物。
“哐当——”
一个生了锈的空罐头,从杂物顶上滚落,掉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又突兀的响动。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后巷和窃窃私语的地下室里,却如同惊雷。
地下室里,那魔鬼呓语般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谁?!”
那个领头的混混猛地抬头,嘶哑的厉喝穿透了门缝,眼神如饿狼般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其余几个黑袍人也瞬间反应过来,抓起身边的铁棍、砍刀,凶神恶煞地朝着后巷的铁门包抄过来。
“操!”林七在心里暗骂一声。
他知道,想悄无声息地溜走已经不可能了。那扇铁门是唯一的出口,现在正被堵死。
电光石火间,林七做出了决断。
与其被动地堵在通风口里当活靶子,不如主动出击,冲出一条生路!
他不再隐藏身形,深吸一口气,双臂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的猎豹,从两米多高的通风口一跃而下!
“砰!”
他双脚落地,膝盖微弯卸去冲力,坚硬的水泥地被他踏出一声闷响。
离他最近的两个黑袍人被这“从天而降”的变故惊得一愣,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武器,林七已经动了。
他的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瞬间弹射出去。一个迅猛的侧踢,正中左边那人的肋下,那人闷哼一声,像只断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撞在墙上没了动静。
不等右边那人反应,林七已经欺身而上,手肘化作重锤,精准地击打在对方的脖颈侧面。那人眼珠一翻,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两三秒的功夫。
干净利落!
如果是以前林七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做到,但现在内心毫无波澜惊讶。
这三个月的魔鬼训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叶清秋那女人训练起来到底有多变态。
自己的体能、反应速度、格斗技巧,早已脱胎换骨。面对这些只是比普通人凶悍一些的邪教徒,他竟有种砍瓜切菜的从容。
他没有恋战,一边朝着巷子深处的预定撤退路线移动,一边警惕地盯着从地下室里鱼贯而出的剩下几人。
“是你这个小子!”
领头的混混终于看清了林七的脸,先是震惊,随即脸上涌起一种混杂着怨毒和狂喜的扭曲表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上次让你跑了,今天老子非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