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小心被油溅到!”
甚尔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看着千鹤极其熟练的操作,脱口而出:“我想一直都吃你做的菜。¢q\i!u*s-h¢u?b·a′n¢g,.¢c_o¨m`”
千鹤用手肘轻轻顶了顶他:“那就乖乖去餐桌那里等。我最讨厌我做菜的时候人家进厨房了。”
简单的煎蛋吐司和两杯难闻的速溶咖啡很快端上了桌。
两人面对面坐着,恍惚间,好像是新婚夫妻的气氛。
千鹤咬了一口吐司,看向甚尔,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你有想到我们今后去哪吗?”
她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有点想去希腊.....那里阳光好,有海,我们可以开一家小小的民宿,我负责打理花园和招待客人,你——”她歪着头想了想,“你可以负责安保问题!”
甚尔闻言,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笨蛋。?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他言简意赅,“你觉得六眼和夏油杰会让我们过的那么舒服吗?不是去独家。”
千鹤捂着额头,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好吧好吧,我就是想想可以了吧!没关系啦,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小时候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放心。”
但是她明显不那么快乐,声音小了下去,眼里的光也黯淡了几分。
甚尔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那些苦跟幼时的甚尔或许不值一提,可是,如果他要将她塞入鱼龙混杂的走私船里,去一个肮脏落后的地方,躲躲藏藏的过一辈子,那他岂不是彻彻底底的烂人一个?
甚尔不介意别人说他是烂人,可他不想在千鹤这里也是烂人。
他可以忍受任何艰苦,风餐露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千鹤有资格获得平凡的幸福。
于是,他竟然真的在认真考虑她那个不切实际的民宿梦。+w^o\s*y!w..′c-o¢m+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甚尔的目光投向窗外,清晨的阳光转眼就被灰云遮盖。
看来,是时候去联系一下那个很多年都没打过交道的,唯利是图的中间人了。
如果甚尔的雇主是一个足够有权势,有钱的人,那就能保证他与千鹤能通过伪装的方式离开霓虹,去往她想去的地方。
为了她那个该死的,灿烂的民宿梦,他不介意再脏一次自己的手。
“但是要走之前——” 千鹤忽然说。
“要走,就得走得干脆利落。不过,我得先给我那小子和津美纪留笔钱。”
这是只有少数诅咒师才知晓的路径,甚尔在某个黄昏,来到了一家挂着“暂停营业”牌子的旧式酒吧门前。这里曾是孔时雨还在当刑警时,偶尔会来喝一杯,顺便同线人收集情报的地方。后来几经转手,最终落到了孔时雨自己手里,成了他现在对部分“老熟人”敞开的“办公室”。
伏黑甚尔没有敲门,而是用特定的节奏叩击了三下门板。
片刻后,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露出孔时雨那张线条硬朗的脸。
他没穿西服,而是一身有些褪色的淡蓝衬衫。看到是甚尔,孔时雨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没什么太意外表情。
“喲,稀客,对了,你现在姓什么?”
“还是伏黑。”
“哦。我还以为你早就金盆洗手,当正派人士,在高专那种地方养老了,怎么,赌掉了所有的存款?”
酒吧内光线昏暗,只有吧台后亮着一盏灯。
甚尔自顾自地走到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麦芽威士忌,一口喝光,眉头都没皱一下。
“想问你有没有活可以接?” 他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孔时雨从吧台下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抖出一根叼在嘴上,眼神犀利地盯着甚尔:“那么急着要钱,不会是连咒具都卖掉了吧?”
“废话少说了。我要找个雇主,他必须有钱,有势,手眼通天。” 甚尔放下酒杯,杯底在腐烂的吧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事成之后,除了酬金,他们必须能安排我和另一个人,用最干净,最稳妥的伪装方式离开霓虹,我需要他给我在我想去的国家,给我们全新的身份,抹掉所有痕迹。”
甚尔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至于雇主的目标是谁,原因如何,我还是一样,不在乎。”
孔时雨叼着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等等,我没听错吧?你不是因为赌花光了钱,你是要带人跑路?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