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清楚,高岑和季荀的死必然是云家人的授意,可谢修竹再找不出什么证据,她也只能暂且放过此事。`h/u~l¨i*a!n^b!o′o-k?.^c+o_m-
裴善官复原职后,皇帝终于宣布了对裴妃的处置。
他声称裴妃以死谢罪,事情已了,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不再过多追究,收回了原先贬裴妃为庶人的旨意,让她以妃位葬入皇家妃陵中。
这轻拿轻放的旨意显然不能令朝廷满意,有许多大臣在朝会时提出异议,最后还是皇后亲自出面,表示她谅解裴妃,前朝的质疑声才渐渐平定下来。
受害者都说不追究了,那他们这些旁观者还能说什么?
裴善和裴妃的事情结束,皇帝解了李瑾的禁足,命他休整一番后和裴善继续监督黄河工程。
中秋前夕,李瑾和裴善离京前往黄河,这轰轰烈烈闹了几月的事终于尘埃落定。
宫中刚死了人,又还在太后孝期中,中秋宴并没有大办,只是谢皇后邀请后宫诸人吃了一顿家宴。′r`a?x~s_w_.¢c!o-m,
家宴完毕,大家又齐聚在园子里赏月,不断说着凑趣讨巧的话,引得笑声连连,裴妃好像一壶被酿坏了的酒,再也没有人愿意揭开。
等到冬雪降落时,过去的一切都被掩埋干净,遗忘了个彻底,大家又围在火炉前期待着新年的来临。
进入腊月下旬,李珍就要开始忙着给各宫妃嫔拜年。雪地湿滑难行,天又冷得刺骨,她日日得坐着暖轿才肯出蓬莱宫。
这日刚停雪,皇后请了李珍去吃锅子,她乘着严实的暖轿出宫,才走到半截,突然感觉轿子一晃,就这样停在了原地。
李珍隔着轿帘问翡翠:“出什么事了?”
翡翠低声开口:“公主,前面也有一顶暖轿过来,快要跟您撞上了。”
李珍应了一声,坐着没动弹,她在宫中不是第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了,一般来说对面见到翡翠在侧,就知道是她坐在轿子里,都会主动让行。\x.i?a*o+s·h~u_o¢h·o/u_.`c^o?m-
她在等着对面避开。
可李珍等了许久,暖轿还是没有往前,她好奇地掀帘一看,发现对面的暖轿也杵在那儿,毫无动弹。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叫她让行吗?
李珍正这样想着,对面匆匆跑来一奴仆:“见过贵人,不知贵人可否让一让行?我家主子急着面见圣上,这会时辰已经快到了。”
这语气恭恭敬敬,话里的意思却不太客气。
李珍挑了挑眉。
对面的人不认识翡翠,必然不是宫里的。既然不是宫里人……他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敢如此嚣张?
李珍慢条斯理道:“你家主子迟到了关我什么事?既然知道时间紧迫,为何不早些出发?”
奴仆被这话噎得一时没吭声。
他发现李珍不太好惹,猜她身份不低,又问:“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贵人名号是……”
“问我名号干嘛?”李珍回道,“难不成身份比你主子低些,就必须要让行吗?”
“路边的蚂蚁还横着走呢,你有本事叫它们也给你主子让路呀。”
“……”
他倒是想。
看那奴仆被自己再次怼得哑口无言,李珍问:“你家主子是谁?”
奴仆略微挺起胸膛,仿佛十分得意的样子:“我家主人是镇南王世子。”
镇南王世子?霍行止?
李珍不免想起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纸条。
这才过了几个月,没想到她会在皇宫里碰到他本人。
不过他不是在南疆吗?为什么来了上京?
“世子来上京所为何事?”
奴仆下巴扬起,看起来更骄傲了:“南边一小部族掠夺边境,世子率兵灭了那部族,此次回上京是皇上请世子来共同商讨相关事宜的。”
原来是带了军功来的,怪不得这霍行止这般嚣张。
他立下这功劳,连皇帝都得敬他三分,他又怎么会把皇宫其他人看在眼里?
见李珍不说话,奴仆还以为唬住了她,再一次开口道:“皇上正等着跟我们世子商讨战事呢,贵人可否让一让路?”
军中之事十分要紧,此刻就算皇后在这儿恐怕也要主动让行。
李珍坐在轿中,稳如泰山:“你刚才不是问我的名号吗?”
她侧眼看向轿帘:“翡翠。”
翡翠了然:“这位是大雍元昭公主。”
公主……
奴仆原本以为李珍是皇帝的哪个新宠,没想到是公主。
但他也没太担心,这几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