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最讨厌这种声色场所。
但当他再次睁眼,那个身影依然站在那里,真实得让他心跳加速。
"秦邵。"施念柔声唤道,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整个包厢的温度骤降,"我们谈谈。"
秦邵的表情在短短几秒内经历了从震惊到狂喜再到强装镇定的复杂变化。
他挥手示意保镖和其他人离开,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阿强。
"怎么?"秦邵扯了扯领带,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来求我放过咱们儿子的小弟们?"
施念没有立即回答。
却被秦邵的话恶心胃部翻涌。
她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合同,扫过阿强苍白的脸色,最后落在秦邵那张俊美却虚伪的脸上。
突然,她抓起桌上的水晶酒瓶,猛地砸向墙壁!
"砰——!"
玻璃碎片如雨般四溅,酒液像鲜血一样喷溅在墙上。
阿强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而秦邵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纹丝不动。
"九年前。"施念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你让人往施老师三十岁生日蛋糕里放了花生酱,害得她过敏身亡。"
秦邵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去转小指上的尾戒,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那枚象征他权力的衔尾蛇戒指不知何时不见了。
"你......"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傲慢的语调,
"是谁告诉你的?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施念冷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
高跟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呵,真是无稽之谈,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
"手都抖得像筛糠,活像个七八十岁快死了的老登。"
秦邵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危险的意味。
施念没有立即回答。
她从地上捡起个什么,缓步走到秦邵面前。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混着酒精的味道。
曾经,这个气息让她无比恶心;现在,则更令她厌恶到屏住呼吸。